以前我家,没少受人欺负。
没办法,谁让我阿公当初只生了一男一女。
我大姑外嫁其它村,我爸在这里孤立无援。
跟那些动辄家里六七个兄弟的比起来,受人欺负是在所难免的。
现在有能力了,我自当要为爸妈多做一些事……就算不能让人敬畏有加,但也要让村里的人,不敢再恣意评判我爸妈。
几十万块钱,能让父母生活的更加安逸,很划算的。
……
第二天。
和苏伊人起床后,续住了一天房费,随后,我俩吃完早餐一起回村。
半小时后。
回到村子里,停好车子,我带着苏伊人到屋后新房子。
“和我预想的一样呢。”苏伊人轻笑,“现在我越发期待,这房子装修好之后的模样了。”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你会喜欢这种复古建筑?”
“喜欢需要理由吗?”苏伊人回首瞥了我一眼,笑意盈盈,“就像我爱你一样,需要理由吗?”
“只要你能让我快乐,我跟你在一起倍有安全感,觉得很幸福,很舒适就行了。”
“你也可以把这当成理由……同样的道理,我设计这个房子,就是为了住进去的人能舒服一点。”
这话把我说得无言以对。
虽然有点笼统,但却又相当有道理。
爱一个人确实不需要理由。
爱就是爱了。
有理由的爱,更像是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而不是那种发自肺腑,出自内心的本性。
“我以为,你是被我魅力折服的呢。”
苏伊人眨了眨眼:“你也可以认为是这样的……最初的喜欢,确实是出自被你身上那股韧劲所吸引,然后渐渐沉沦在你的勇敢中,直至再也难以自拔。”
“人品才是最大的魅力。”
“一个人的德行好坏,不仅仅决定了他未来能走多远……同时也会影响到,日后聚拢在他身边的人,是何品质。”
我深以为然,牵起她的手,笑着与她在这半成品的四合院闲逛。
路过庭院,她说着这里应该弄个假山,那里应该修个鱼池。
指指点点间,充满了对这间房子的未来规划。
之后,大致的装修方案,也在我俩的谈笑中初步敲定。
不过这只是想法,真正要落实,还要交给专业人士。
苏伊人说了,过两天去潮州,顺路拐汕头一趟,找装修公司探讨一下。
至于我爸组建的那支建筑队,直接被她剔除了。
为什么要剔除?
不是说他们没有这个能力装修……而是为了不让我爸知道,具体装修数字。
免得老人家知道后睡不着。
毕竟,大几百万的装修费,老一辈的人还真难以接受。
……
临近中午的时候,从新房出来后,我带着苏伊人,来到村里的祠堂。
我们这一房的祠堂,在戏台右边。
老旧窄小的祠堂里,坐着各户的一家之主。
一群老爷们就地而坐,一个个夹着香烟,吞云吐雾。
我和苏伊人站在祠堂门口,看着辈分最高的老叔公,在那讲得唾沫横飞,但却无一人回应他,这种场面着实让人有点看不下去。
“保国家的小子来了……”
面对众人的目光,我笑着掏出兜里的香烟,走进庭院,挨个递上香烟,一口一个叔伯。
拆了两包香烟,这才散完一圈。
然后我重新走到门口,倚靠在木门边。
“一方,你在外见得多,说说看,这个祠堂该不该俢?”
听到老叔公这个问题,我笑着点了点头:“修是肯定要修……至于要怎么修,这一点还要各位叔伯们商量。”
“商量个屁!”老叔公爆了一句粗口,瞪着在场的众人。
“年头说到现在,也就只有你们一家交钱。”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可真要他们交钱的时候,个个推三阻四!怎么?祠堂你们家没份啊?以后你们死了,办事不在这里面吗?”
“净他娘一群铁石头,炸不出油水。”
一群人被老叔公骂得个个不敢开口,闷头抽着烟。
我倒是有办法解决这种情况,可我一个后辈,还真不好开口。
看了眼我爸,见他一副优哉游哉的姿态,我顿时明白他的想法。
这种事确实不好多讲。
老叔公能骂他们,并且让这些人不敢还嘴,是因为老叔公辈分大吗?
不排除这方面原因。
但更多的是,他儿子是村长。
别看官不大,可在这村子里,那是相当有话语权。
为啥?
人口多,拳头大呗。
人就是这样,永远是欺软怕硬。
我毫不怀疑,换做是我爸开口,绝对会被这群人怼到墙上去。
这就是我爸为什么会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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