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脑子一激灵,突然想起来还有这回事,他急忙起床换了身干燥的衣服,对陆阳说道:“多亏兄弟来叫我,险些误了大事。”
几人跟随鲁达一路来到客栈,只见那金翠莲妇女已经被小二拦在门口,死活不让他们离开。
那小二一看就不像个正经人家,尖嘴猴腮,满脸奸笑,只听见他对金翠莲讲:“小娘子这是要到哪去。你们欠郑大官人的钱还没还,还想到哪里去。”
金翠莲左右张望,没有看到鲁达的身影。
金老汉解释道:“我们根本没欠郑大官人一分钱,小二哥你就行行好放我们走罢。”
那小二把金老汉的手从身上掰开:“你们欠不欠我不管,你们要是走了郑大官人就得找我要这三千贯,我凭什么替你们出钱。”
他眼神溜溜的在金翠莲全身上下游走,随即开口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不是会唱小曲吗?你给我唱一支小曲便抵一贯,唱三千支小曲,这三千贯我替你还,怎么样啊!”
金老汉父女没有办法只能是哭哭啼啼,他们的救世主没来,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鲁达刚刚来到门口,便见到眼下的一幕。
陆阳带着史进李忠随鲁达进到客栈后院。
鲁达问那小二:“你为何不让他二人离开。”
小二不认识鲁达,当下便回呛道:“他们欠了郑大官人的钱,没还完就不能走。”
鲁达忍了忍,和气地说道:“你让他们走,郑大官人的钱,我自去还他。”
“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说还就还,要是说话不算,这账还得算到我头上。”
鲁达哪受过这个气:“好,你说不认识我,洒家便让你认识认识。”
说完鲁达便举起沙锅大的拳头,一拳砸在那小二的脸上。
只见小二惨叫一声顺势倒在了草垛上,随后便是哀嚎不止。
陆阳见此情况,连忙拉着金老汉:“你们快走。”
他们连忙谢恩,金翠莲扶着父亲一路小跑出了门去,小二见了也不嚎了,连忙起身去追赶,却被陆阳一脚踹回了草垛里。
那小二也知道疼,只躲在草垛里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几人根本不搭理他,鲁达见金老汉父女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便对几人说道:“有劳几位在此看着这店小二,莫要让他去通风报信,洒家去找那郑屠理论理论。”
陆阳当下便拍胸脯承诺:“提辖只管去,此处出不了问题。”
鲁达深深的看了一眼陆阳几人,随后便背着手出门而去,那背影之坚挺,就在于他所代表的正义。
陆阳见鲁达走远,向史进和李忠吩咐道:“我怕提辖此去有个闪失,李忠兄弟就在此看着店小二,大郎,你回咱们住的客栈去,取五十两银子在渭州南门等候,若是提辖从南门出城,你便把银子给他,也算是咱们一番心意。至于我另有要事。”
他将两人各分职责,而自己则只身向着小种经略府而去。
他要帮鲁达争取一部分逃跑的时间,为此需要小种经略的帮助。
······
小种经略和他的哥哥老种有明显的不同,老种在边关日久,身上文气渐退,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邻家老翁,要是换上麻布,说他是种地的也有人信。
但是小种不一样,他比种师道小上八岁,虽已年过花甲,却是保养有方,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出头,一头乌发只是有些许参白。
只见他端坐在正堂之上,头戴黑色文士巾,身穿朱红圆领袍,三缕故须经过精细修剪,眉眼之间更带仁和之意。
他是边关的经略安抚使,执掌渭州军政大权,一州大小事务都得他亲自批示。每天都忙碌的很,连和自己哥哥的书信来往都渐渐少了。
今天他也是照常上班,批阅公文,案牍之中没有什么新鲜事,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他早就已经烂熟于心,只见他一封一封的飞快批阅,旁边的文书也在帮忙收拾。
不一会便完成了一小半。
他正想起身走走,放松一下腰背。在门口值守的小军却飞一般的跑到正殿门口,只听他说门外有一人求见小种经略相公,称是有老种经略相公书信,有要事要向相公禀报。
小种听说哥哥来信也是惊喜万分,他让小军上前,接过书信,信封上的名字却不是自己,但确实时哥哥的笔迹。“弟李寿亲启”
李寿他也认识,几个人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耍。
小种失笑道:“哥哥不会昏聩至此,找了个不识字的亲随前来送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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