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州府城,城主府中。
原本的小桥流水、假山池沼。此时都已经面目全非。整个城主府如同发生了地震般,不过赛罕倒不在乎,他本身就是个勇士,是个粗人,让他去打架自然在行,但让他欣赏字画,自然不是他所长。
不过此刻的赛罕却没有半点刚来饶州城时的意气风发,见到下手有人报告,到现在为止派出去的斥候依然一个都没有回来。
“查,一定要给我查出来。是不是刘整派来的人做的!”赛罕恶狠狠地说道,随着他这命令传出,他手边一幅上好的景德镇瓷器又被摔得粉碎。
由不得赛罕不发怒。几天前。他光明正大地率领他的部队离开了刘整,也是以此向大汗表示将他划入到一个汉人降将麾下的不满。
离开刘整之后,赛罕才感觉到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感觉,因为在北方就听到了饶州府景德镇瓷器的大名,所以这次他带兵直接扑向饶州城。一路所过,宋军无不望风而逃。
这更让赛罕的自尊达到了顶点,这更让他对刘整临行千交代他万不可孤军深入的话抛在了脑后,在赛罕看来,元军之所以几十年都还没有攻下宋朝,就是因为像刘整这样瞻前顾后的人太多了。如果都像他这样,只怕他的爷爷就已经生活在这人间天堂了吧。
果然,饶州的富裕程度超乎了赛罕的想象,他原本只是让部下抢劫三天的,但是后来却发觉时间远远不够,这才决定继续停留在饶州十天。
不过命令虽下,但是在城破第一时间就已经被派出的斥候显然是不会知道这个消息的,按照往昔规定,虽然是允许他们抢劫三日,但是一般而言,抢劫个四五天也是常事,但超过这时间却是万万不可能了。
军队毕竟总还是军队,再强盗行经的话,比起一般的土匪还是有些规定的,除非是那已经被打散了的败兵,兵不见将,将不见兵。
所以在第五天,上百名的斥候依旧没有一人回来之时,赛罕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虽然比不上刘整这些将才,但是赛罕从十多岁起就一直驰骋在战场之上,从一个最普通的小兵做到领军一方的将军,赛罕明白,这些斥候都已经凶多吉少了。
而在饶州附近,能将他手下上百名精英一网打尽,除了刘整有这方面的实力。他实在想不出来还能有谁,汉人狡诈,但是赛罕可不认为一群绵羊仅凭借狡诈就能吃掉上百的豺狼。
如果饶州附近真有这么强壮的绵羊,当初攻打饶州城也不至于轻松了。
恰好刘整也是汉人,汉人的狡诈刘整自然也有,在赛罕看来,刘整所谓的大军所过,分毫无犯这样的命令实在可笑。如果不是为了汉人的财产和水灵灵的姑娘,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从遥远的北方来到此地,为了什么?就为了观光吗?自己在家里抱着老婆孩子难道不好吗?
果然,这个狡诈小人原来打的就是黑吃黑的消息,等到自己将汉人的财富集中在一地地时候,他再在后面来个螳螂捕蝉,先是将自己派出去的斥候一一消灭,让自己失去眼睛,说不定很快他就要带领大军攻过来了。
“将军,有人回来了!”赛罕正在想着如果刘整真的率领大军过来自己如何应对之时。副将突然进来报告。“只是……”副将的脸色有些难堪。
“这么回事?”赛罕问道。
“我问过他们也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这些天他们一直在乡下抢劫,猪狗牛羊倒是带回来不少,但是有用的信息一点都没。”副将知道赛罕完全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心中暗暗为这三个回来的士兵默哀。不过对于这几个斥候,他也没有一点同情。虽然大家都知道在饶州城附近所谓的斥候其实就是换个地方抢劫而已,但你们好歹做点样子吧,总该打探点消息出来才行。
更何况这可是南方,带回来的那些猪狗牛羊还能带回到部落不成,不能带走,终究都不属于自己的。
赛罕果然露出杀气腾腾的表情,既然什么消息都没,他们还回来做什么。当然,如果不是出现这么斥候在六天后都没有回来,他也不会计较这些事情,但现在很显然,或者只是这三个人运气比较好,没有遇上李整的人。
“找个地方活埋了吧!”赛罕心头怒火更盛,同时心里头却隐隐闪过一丝不安。他有种预感,那其他的九十七名斥候够回不来了。
即便是从李整那独自离开之后,一路过来,包括攻打饶州这样的重镇,但也不过损失百多人而已,但短短的几天时间内。上百名最为精锐的战士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
“李整,我和你不共戴天!”赛罕青筋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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