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毕竟是来自千年之后,不要说怒怼千年前一个块要覆灭的朝廷,即便是他所在的年代的国家掌权人物,只要觉得做的事情不符合自己的意愿,也是照怼不误。
只是他这话在孟钊和江忠两人听来,忍不住睁大眼睛看着江澄,虽然他们也很认同江澄的话,或者普通的老百姓们不大清楚,但是到了他们这个阶层哪能不明白,数十年来,朝中除了一些溜须拍马之人之外,再容纳不下半个坚决主张抗元人士。孟钊的爷爷孟珙足够强大忠诚了吧,但依然经常被当年的朝廷所猜忌。到现在依然如此,文天祥、陈文龙、张世杰等真正有能力的热血人士皆远离朝廷,相反,如韩侂胄、贾似道、史弥远之人却一直拥塞在朝堂。
这样的人真能为主人守住他的那份荣誉吗?
“那公子能说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吗?”江忠虽然没有直接同意江澄的建议,但这句反问毫无疑问还是显示出了他的心思,他是有能力不假,但是他的能力在于作为江万里的助手以及帮助他管理家庭事物,对于军国大事,显然也是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
孟钊也是如此,他虽然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世,但在他很小的时候,爷爷和父亲就先后去世,对于家族的兵法传承,他并没有继承到多少,反倒是一身武艺,练就得出神入化,这也是他在饶州城破后能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带领着几十号残兵败将杀回饶州城的原因。
“先处理好两件事情!”既然定下了心思,江澄也不客气,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给这些人想个办法,这些人很难活过三天。
“第一,浇灭这里所有的明火,所有人再往深山里前进,在这几天的时间,大家都不能点燃明火。即便是烧火做饭也不可以!”江澄回头看了看他过来的路线,也幸好这座山足够大,而且里面的野果也比较多,真要躲藏几十个人,即便是一年,估计都不愁吃的。至于严禁明火可不仅仅是为了避免引起山火,更重要的是他能够通过烟雾找到此地,元军自然也是可以。
孟钊和江忠都静悄悄地看着江澄,暗道这个江公子可不仅是武功高强,就是在想法方面和二公子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江家三位公子之中,唯有二公子最为机灵的。
或者是天可怜见,是二公子的灵魂降落到了这位江公子的身上吧。江忠忍不住想道。
江澄并没有注意到江忠的护士乱想,继续说道,“至于我和孟将军,则需要立刻几出去,尽量多地猎杀对方的斥候。”
“这事情我喜欢!”孟钊咧嘴一笑,他还以为江澄也会让他躲进深山老林之中呢,如果真是这样,他是坚决不会同意的,眼下江澄这个主意虽然没有直接杀入饶州城痛快,但比起躲进深山老林,那强上可不止十倍百倍。
“公子这是为张将军前来饶州做准备?”江忠虽然不明军事,但听见江澄的安排也有所猜测。
江澄点点头,既然确认了这个时间和地点,他对于这段历史还是有所了解的,饶州城破之后不过数日,张世杰就带领大军收复了饶州。
即便江澄不熟悉这段历史,但是作为对名将的了解,他相信张世杰也不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毕竟这次来到饶州的军队更像是一支孤军深入的军队。
“那公子为什么不只是扫荡饶州城北这一片呢!”江忠问道,虽然孟钊和江澄都表现出了极为罕见的武艺,但是饶州城毕竟不小,两人要围绕整个饶州城来寻找对方的斥候,肯定会有漏网之鱼。而如果只是扫荡城北这一片,出现漏网之鱼的概率就小上太多了。这同样能够达到江澄的目的。
毕竟江澄提出这个建议就是为了避免元军的斥候发现张世杰将军的大军,而张世杰如果真的从江州来到饶州,必然是从北方而来。
其实江忠这话更多的是为孟钊而问的,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又从来没接触过战争,即便眼下战争就在眼前,他也不可能亲自指挥一场,所以对于江澄的安排有些不解,但是也到不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情况。
反倒是对于孟钊而言,这或者算得上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对于孟钊,他是极为同情的。就孟珙的身份地位,比起主人那也是只高不低的,但到了他的孙子一辈,却只能沦落到成为一名亲军首领,这并不是说孟钊不努力,只是他的天分确实算不上很高,又没有老师教导。
眼下江公子虽然真实水平不知道如何,但是从江澄的身上,江忠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的自信,而这样的人不是真有本事就很有可能只是个只会纸上谈兵之人,但不管是那种人,江忠都觉得有必要让孟钊认真了解一下这个人的想法。
“很简单的道理,眼下我们并不知道张将军何时能够到达,如果我们只是清楚元军在北方的斥候,只要对方将军不是傻子就能明白我们的援军将会从北方抵达。而现在我们四面出击,虽然不能保证抹除掉对方派出的每一位斥候,但却可以让对方搞不明白我们的动向以及人手。”
毕竟他们现在能出动的人手只有两人,要想完全抹杀对方排除的斥候,这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但是战争也就是这样,除非压制性地优势,否则谁又能保证清除对方所有的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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