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堂上跪着一名女子,身上衣衫褴褛,双手上着锁具。
在她身后有一双儿女。
女孩年纪稍大,约莫十岁左右。男孩较小,才堪堪总角。
女子伏地哭哭啼啼,正在问话的俳长明显不悦。
左右抄案便拿起鞭子一顿招呼。
女子身上衣裳尽裂,却一直咬牙忍痛,求那俳长给她一个痛快。
夏尊宝看得皱眉。
身旁的左韶舞连忙清咳一声,打起官腔喊:“奉銮大人到!”
问话的俳长当即神色大变,堆满笑脸过来给夏尊宝请安。
两名抄案也丢下鞭子,悄然无声的站在边上躬身垂手。
夏尊宝问:“怎么回事?”
“小的问犯妇可会琴棋歌舞,谁料她那一张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分明藐视咱们教坊司”,俳长愤愤不平。
“大人明鉴,并非如他所言”,女子转过身子面向夏尊宝磕头。
此时女子现出真容。
一头乌发散乱,面无血色,脏兮兮的衣衫上随处可见大小破洞,露出些黑黄棉絮来。
一双眼睛却充满愤恨不甘,无所畏惧的直视夏尊宝。
左韶舞喝骂道:“大胆犯妇,竟敢如此无礼,还不低头听训!”
那女子将嘴唇咬出血来,凄然一笑后说道:“家夫无罪!城池已破,久无援军,只得亲率残兵九死一生突围出来,何罪之有?”
“有罪无罪,自有朝廷公论,用得着你鸣冤叫屈?但凡发配到此之人,谁不说自己遭了不白之冤,我劝你还是安分些为好,少吃点苦头才是正经!”左韶舞好心说了一番金玉良言。
趁这功夫,夏尊宝上前仔细看了女子两眼。
或许觉得她身段容貌姣好,便抬头给了左韶舞一个意味悠长的笑容,“把她送到我那边去,本官要亲自问话,两个孩子另行照看。”
“下官明白!”左韶舞心领神会,极尽谄媚。
夏尊宝哈哈一笑,带着徐贤心满意足的离开。
只听身后女子破口大骂:“狗官,你不得好死!”
夏大人心中为之一叹,不曾想他如今也成为别人口中的狗官。
盏茶工夫来到风园东侧别舍,迈进正房,夏尊宝见到两个豆蔻丫头,个个清丽娇俏,不似寻常农家之女,反倒有种掩饰不住的书卷味。
看来教坊司的调教之功,的确独树一帜。
才在花梨圈椅上坐下,其中一个小丫头奉上香茗。
夏尊宝一把拽住那丫头,不容分说将其揽入怀中,然后伸手挑她下颌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明显局促不安,红着脸不敢挣扎,埋头小声道:“回大人话,奴婢念夏。”
“那一个呢?”夏尊宝又问。
丫头答:“她叫忆秋。”
夏尊宝便向门边侍立的忆秋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稍后一手一个,先后抱在腿上。
两道妙曼腰肢触手即化,享不尽的香玉满怀。
夏尊宝左看一双丹凤眼,右看一双青黛眉,两个丫头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你俩同胞双生?”夏尊宝好奇问。
念夏含羞点头。
夏尊宝再问:“谁让你们过来伺候本官?”
念夏答:“我们本在雅园习舞,大人新官上任,韶舞大人便挑了我们出来,让来屋里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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