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两步来到院子中央,夏尊宝环视众人问:“你们有谁觉得老王叔占理的?”
一家上下摸不准小主子心意,没人愿意吱声。
夏尊宝只好惋惜道:“你看看,没人说你有理。以下犯上,以奴欺主,我却觉得十分不妥,你说呢,老王叔?”
老王头正要分辨,夏尊宝根本不给他机会。
“老水,等天黑拉到城外,就说老王头不慎失足落水,咱们全家都很悲痛”,夏尊宝眼神微眯。
话音刚落,水猴子和老方塔两个从人群中现身出来。
水猴子一记刀手敲晕老王头,再和老方协力把人抬了出去。
院中总算清静下来,夏尊宝让锦月过去,把老母亲扶进屋内好生养神,他自己则回屋继续馋嘴。
满门将近二十口人,个个鸦雀无声,明显吓得不轻。
被唬住的不止奴仆们,夏夫人圈住锦月的胳膊迟迟不愿松开,嘴上念叨:“这孩子,何时成了这副模样?”
锦月小心将夏夫人安置在炕上,寻思一阵道:“要我说,小爷做的没错。原本咱们这个家,老爷不常在,之前小爷又年幼,有些浑人就不知好歹起来。”
“我的儿,难怪你小爷赏识你,说到我心坎上去了。不瞒你说,谁不是小门小户过来的?体谅他们的苦,拉不下脸来喊打喊杀的,反倒让这些人得了意!”
锦月见太太想透,也就不再言语,陪着说了一阵子闲话,作别回了自己屋。
回来一看,见两个小丫头离小爷远远的,想是不敢靠近。
桌上都是拨开的橙皮,还有些果壳洒了一地,锦月少不得上前收拾起来。
不一会儿收拾干净,又想起一事,她便和夏尊宝说道:“对了,昨儿有个姓华的,说是户部的官儿,叫什么主事来着,放下二百两银子就走了,说是给老爷的炭敬。富贵拿到我这边来,我又给夫人送过去了。”
夏尊宝点头道:“没错,那是官中的钱,留着家里开支。”
锦月又道:“有件事本不该说,可我也别无他法。刚进腊月时候,我娘带话过来,说我爹不成了,想让我回去看看。”
夏尊宝一听这事,有些埋怨开了:“不早说,只管去!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一句话问得锦月眼眶微红,似乎不愿说起家里那些伤心事。
夏尊宝也不好多问,让她带着五十两银子回去,预备那些不时之需。
好在锦月家并不远,就在城南,家中老两口给庙里种菜为生。锦月还有个哥哥,年长她五岁,头几年分家别过去了。
当日下午吃过饭,锦月收拾东西回家。
夏尊宝到底担心,让老方塔一路送她,再好生生的把人带回来。
没了锦月的屋子,仿佛失去了生趣,夏尊宝百无聊赖,一时想起宁国府的贾蓉来。
不知这位“好兄弟”伤势养得如何,可卿又在做什么?
有道是想什么来什么,次日一早,从内司衙门回来一个番子,告诉夏尊宝一条惊人的消息。
上次他报给内司衙门的信儿,竟被天子朱笔御批。
没两日,一直在城外玄真观修道的贾敬,也就是宁国府珍大爷的老子,闲得发慌给天子上本,言说年轻时候荒唐,在外遗有一子,恳请天子首肯,准其在外遗珠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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