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不知梦中意,再闻已是梦中人。
一觉天明,夏尊宝终于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原来他爹就是六宫都总管夏守忠,这个家是是他爹在宫外的私宅。
掀被而起,窸窣之声惊醒帘外通房丫头稚儿。
小丫头分外警醒,忙披衣起来伺候夏尊宝起床,轻手轻脚的生怕弄疼主子。
夏尊宝横竖不得劲,三下五除二胡乱套上衣衫,穿了鞋就要下床。
稚儿愣了一会儿,眼眶有些红,回过神来又倔强跟上主子,追着替他上下整理。
其他几个丫头先后进来,有的端水替夏尊宝洗脸,有的替他梳头挽髻。
正值夏末,丫头们身上衣裳仍然单薄,单单稚儿年龄稍大,身段有点小小曲线。
瞄了一眼后夏尊宝才发现,就是这个稚儿神情貌似有些不对。
“怎么了?”夏尊宝问。
稚儿只是摇头,笑着回了句无事。
夏尊宝满腹心事,像根木头似的被丫头们摆弄完,急匆匆的让人喊来富贵,满心想着再上宁国府探探虚实。
不把昨晚的荒唐事弄明白,他左右觉得不踏实。
富贵好说歹说拼命劝,说什么贾家的小蓉大爷才成婚,这会子小两口正是蜜里调油,外人不便前去打扰,于礼不合。
夏尊宝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再加上稚儿也跟过来温言哄着,宁国府之行只得暂且作罢。
挨到第五日,夏尊宝到底忍耐不住,特意让稚儿替他换了身绿色衣裳,戴了顶绿帽子,手摇折扇出门,好一个丰姿绰约的公子哥儿。
出了门,富贵在前引路,夏尊宝慢悠悠的跟在后头,就在暖风轻送的秋日里欣赏都中风光。
街不知什么街,人也不识什么人。
有走马的,有坐轿的,有杂耍卖艺的,人来人往不尽相同。还有些生意担子,卖着些胭脂水粉、吃食杂货之类的,倒也热闹。
身边店铺酒肆鳞次栉比,远处宫殿巍峨富丽,下到平民百姓,上至王公世家,形色人物共居一城,好一派都中气象。
夏尊宝忍不住赋诗一首:“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小爷,好诗好诗!如不生在我们这样的富贵人家,下场定得状元”,富贵恰如其时的一记马屁拍出,眼色不凡。
自己几斤几两夏尊宝自然清楚,也不搭理他,只问:“宁国府还有多少路程?”
“拐角就到,小爷别心急”,富贵答道。
“我急了吗?”夏尊宝不悦。
富贵没敢接口,小心伺候着前行。
夏家私宅本就距宁荣街不远。没多久,一主一仆来到宁国府正门,见五六个衣着光鲜的家奴守在一块门匾下,匾上五个鎏金大字“敕造宁国府”。
没错了,就是这儿!
“去请你们家蓉哥儿出来说话”,小厮向贾家奴仆喊道,语气不卑不亢。
有一贾家老仆纳闷抬头,看了夏尊宝两人半天,一时没认出是哪路大神:“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找我家主子何事?”
“混账东西,我家小爷名讳也是你能问的?宫里的夏爷爷听过没?赶紧进去问你家主子去!”富贵很给力,不愧他们夏家人,没给当六宫都总管的老爷丢人。
贾家老仆一听宫中名号,不敢丝毫大意,脚步飞快进门禀报。不一会儿折回,引着一位稀疏长须男人道:“回贵人的话,我家小蓉大爷不在,当家的珍老爷外出未归,只有管家赖二爷在。”
“不知夏小爷亲自登门,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宁国府管家赖二走上前告罪。
夏尊宝根本不想搭理他,轻拂衣衫,招呼都没打,就从旁边的黑油大门走进宁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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