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两人往后退了几步，小声商议起来，展晖对李德安说：“这个保安怎么说些这样的话啊，难道真的如他所说没有工资发？”

李德安也纳闷着，说道：“也许是他妒忌咱们吧，或者他对厂里有什么意见，正闹着矛盾吧？”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候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饿得咕咕叫了，这才记起，一天找工作下来，二人还根本没有吃过东西！

李德安说道：“不管怎么样，先去试试，找个地方有饭吃，有觉睡就可以了。”

展晖点了点了头，心中想道：两人身无分文，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能有个地方吃饭睡觉的确就算很不错了，主意已定，于是二人又靠近了保安室，展晖对那保安说道：“保安大哥！麻烦您通融下，让我们进去面试好吗？”

那保安又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看二人，叹道：“你们去吧！到办公室去找曾小姐！”

说完起身为二人打开了保安室一侧的小门，让进二人。

顺着保安指引的方向，两人很快就找到了这家叫艺达工艺品厂的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听得应声后，两人小心地走了进去，生怕弄出不雅的声响，只见办公室里一个女人面对他们而坐，长得很是标致，正在打量着他们。

展晖问道：“你好！请问曾小姐在吗？”

“我就是！是来应聘的么？”那曾小姐说话很干脆利落，声音动听悦耳。

“是的、是的，我们看到外面的启事，就进来询问了。”李德安赶紧回答

“哦，那你们的身份证带来了没有？给我看下。”

两人赶紧掏出身份证替给曾小姐，曾小姐看了后，望着展晖说道：“你是江西人？听说那边很穷的，在龙城还有很多小偷都是你们江西人！”

展晖不由尴尬地低下头来，心里却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怒火，江西人小偷再多，也不可以说我也就是小偷吧？

但恼火归恼火，饭碗还是要找的，展晖强压心头怒火，尴尬地陪着笑脸望着曾小姐。

曾小姐说：“你们以前有在这方面的厂里做过么？”

“这、没、没有！”两人支吾着回答

“哦，那是生手了！”曾小姐又说道：“在我们厂里上班是很辛苦的，特别是生手，你们可以吃得了这个苦吗？”

“可以，可以吃苦的，什么工作我们都愿意做，什么苦我们都可以吃！”两人想着在龙东做事的情景和住在墓室的日夜，心想，再苦也莫过于那样了吧！

“那好，你们先每人交二十元报名费，等下我带你们到车间去试工！”曾小姐说道

“报名费？这个”两人早就身无分文，又去哪里弄报名费呢？

“连报名费都没有了？这样吧，先把你们的身份证押我这里，等以后在你们工资里扣除！”曾小姐倒还是挺通人情的。

“那曾小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就是我们的工资是怎样计算的呢？”展晖小心地问道，又望了一眼李德安，却见李德安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李德安心想，能找个地方安身就不错了，这样条件那样条件的，等下人家一发火不要了你，那你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果然，那曾小姐面色一沉，冷冷地说道：“要不要你们都还是个问题，就谈起了条件，那你们到别的地方去找工作吧！”

“没、没有谈条件，我们哪敢谈条件啊，他说话太直了，真的很不好意思，曾小姐！”李德安战战兢兢地分辨道。

总算曾小姐还是有些同情心，也没有再说什么，此时，厂里铃声响了，已经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下了班的工人们涌了出来，手里拿着饭碗和筷子，原来下班的时候也是食堂开晚餐的时候，李德安喉咙里咕噜响了一下，展晖也吞了一下口水，曾小姐望了望二人，嘴角偷偷笑了一下，心想这两个人肯定是饿了，于是对二人说道：“先去食堂吃饭吧，吃了饭晚班的时候我再带你们去车间试工！”

“谢谢，谢谢曾小姐！”

二人非常感动，心中想道：这个曾小姐真好！

曾小姐带着二人来到食堂，在食堂工作人员这里要了两个碗，递给二人。

“自己去盛饭吧，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二人感激涕零，盛了饭，食堂工作人员又给打了一大勺菜，里面有肉也有蔬菜，这下，二人也不管什么面不面子，也不怕旁人的眼色，毕竟肚子饿得已经上了背，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三两下就吃完了一碗饭，又起身装了一碗，曾小姐见了忍俊不已，扭过头去不忍直视。

吃完饭，曾小姐带着两人来到生产车间，人还在车间外面，老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天那水气味，进得内面，白茫茫的一片，工人们戴着口罩正在忙碌，身上都沾着厚厚的石膏灰，曾小姐捂着鼻子对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说：“又新招了两个，你看看他们行不行，安排他们晚上试下工！”又回过头来对展李二人说：“这是白胚车间孙主任，他会安排你们做事情的，我先走了！”展李二人赶紧给孙主任微笑示意，曾小姐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车间回办公室去了。

孙主任斜视了下二人，问道：“以前没有做过这行吧，那你们先帮着搞搬运！”

“好的、好的！”二人赶紧回答。

所谓搬运也就是把一袋袋的重约一百斤的石膏粉从仓库搬运到搅拌机面前，再倒进搅拌机里，然后加入玻璃水搅拌，为该厂工艺品白胚基本造型，两人顾不得一天找工作身体的疲累，赶紧就投入其他工人的行列一起卖力地干起活来！

午夜下班时，二人对望了一眼，不由失声笑了起来，都是全身灰白，连头发和眉毛都被石膏粉染成了白色，晚上孙主任安排二人住进了宿舍，宿舍里有四张双层的铁床，已经住着四五个人，见来了新工人，只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多余的话说，二人洗刷完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他们觉得几个月了就是今天最舒服，吃也吃饱了，睡也有睡的地方，还找着了工作。

试工三天后，二人看得孙主任被曾小姐叫进了办公室，心里不由开始紧张起来，暗暗担心起自己的命运来！

还好，一会儿，孙主任走了出来，对二人说道：“曾小姐要你们去办入厂手续！签订劳动合同，以后要好好干！”

两人大喜，一边感谢孙主任的关心一边走进了办公室

曾小姐见了二人，说道：“这样吧，暂时可以先录用你们，要押一个月工资，第二个月发第一个月工资，别的福利和其他工人一样，你们还有什么要求么？”

“没没有了！”二人赶紧回答

就这样，展晖和李德安开始了在龙城的第一个打工场所。虽然暂时没有工资领取，但厂里却包了吃住，也总算可以安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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