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笑道:“那还是安排在边境的定襄、云中、五原、朔方、上郡五郡,将愿意的人全部编入五郡户籍,不愿意入户籍的人继续维持部落状态,王庭的位置不变,右部往五原塞北面,左部往离石西面安置。”
荀彧思索着说:“这法子不错,只要日后发现了入户籍的好处,就算是那些贵族不愿意,平民和士兵还是会跑到这边来的。”
刘辩惊奇地发现,卢植、田丰与荀爽、荀彧一样,似乎对这件事信心很足,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说这件事不可行,仿佛那些匈奴人都在排着队等着拿到大汉的户籍,自己只需要做一个承诺或者下一个命令。
“如果能这样,倒是一个好消息。”刘辩郁闷地点头道:“让我弄不明白的是,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推动?”
“这个……”荀彧尴尬地抬眼看了一下刘辩:“可能,也许……是有人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捞点好处,要是没有了部落,和鲜卑人的贸易就没有了中间商和背锅的人,另外,这些部落也不是成天没事干,还要参与朝廷的战斗。”
荀彧没办法,与鲜卑人暗中贸易是不光彩的事,也是朝廷不允许的事,但是士族中不乏这样的家族;反过来,荀彧也不愿在别人的眼中成为一个阴险小人,只能说得含糊不清。
“你到底想说什么?”田丰是被吓住了,他用脚趾去想也明白荀彧说的某些人都是豪门大族,一般的小商人要是有这个心思,早被那些匈奴部落当肥羊宰了;田丰不相信刘辩听不懂,眼前这个小皇帝的精明程度可不在荀彧之下。
“嗯,有这样的事。”这样的故事情节在小说中司空见惯,在史料中也不是一件两件;刘辩没有生气,可刘辩不想这样继续下去,转而问道:“有没有可能利用这样的关系坑鲜卑人一把?”
“可以,只要计划周密,鲜卑人一开始肯定没有警觉,就算是后来是发现了一点端倪,那也改变不了命运。”戏志才立即来了精神:“皇上,这就必须我们控制全盘,否则说不定实施计划的人,就是内奸,反过来坑了我们。”
荀彧笑道:“这件事没这么顺利,我们都要好好想想;皇上,你还是先写个文书,我带田丰先去尚书台备案。”
刘辩想了想说:“荀彧,你顺路去太后那边,把我的意思说一下。”
荀彧会心一笑,跟田丰信心满满地走了。
田丰作为刘辩的使者绝对应该有个职务,但是以刘辩现在的尴尬处境,这个任命能有多快,谁也说不清楚;但要是何太后开口,那就完全不一样了,都不需要通过何进,就能在任命书上盖上玉玺。
屋内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卢植抱歉地笑笑说:“皇上,老臣是来讨人的。”
刘辩一愣:“你要谁?”
卢植毫不犹豫地说:“戏志才,刘备,还要五百骑兵,牵招的人马除外。”
卢植是刘备的老师,幽州的大佬,自然晓得刘备牵线,牵招已经答应带人投奔刘辩的事情;让卢植意外的是,刘辩不假思索就说:“没问题,只是戏志才,在你离开之前要收网,史阿没有你的头脑,荀彧太过软弱。”
“那是仁慈。”戏志才不在乎地说:“皇上放心,我们立刻动手;不过我在杨凤那边听到过一个故事,似乎与塞北有关,是否喊来问问。”
刘辩点头:“可以。”
卢植回到西园军就找到杨凤,让杨凤去西园一趟;当时卢植身边全是人,杨凤都没有问原因,一路快马来到西园,发现刘辩这里同样人满为患,田丰和荀彧已经拿到诏书回来,杨奇、杨亮父子也在。
一听戏志才说缘由,杨凤点点头说:“我有两个渠道,一个是唐周,就是当初来洛阳告密背叛张角的唐周,他现在就混迹在匈奴部落里,只是我吃不准,他是躲在那里避难,还是受人指派的。”
刘辩几个人都惊讶地看着杨凤,唐周不敢见人绝对能理解,因为唐周的告密,太平道死了上百万人;这些人可不都是平民百姓,有士族豪门,有藩王公侯,这些人的家人怎么可能放过唐周。刘辩等人不能理解的是,杨凤怎么晓得唐周的动向。
杨凤自然晓得自己的投名状有点下人,揉着太阳穴,缓缓的说道:“大家都清楚我的经历,原来我不能倒向任何一方,四处打点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原来的安平王世子,他现在改名叫刘孟尝。刘孟尝在幽州找过我,告诉我唐周现在改名叫周广书,在太原开了一家商行,专门做匈奴部落的生意,唐周以这个由头,躲在那些部落里。”
“狡兔三窟,可是……”荀彧有些搞不明白,想要继续问下去,却被刘辩的抢先发问打断了;刘辩问杨凤:“刘孟尝怎么联系?”
杨凤笑道:“刘孟尝就在洛阳,他曾经给我一个地址,但是我从来没有去过。”
既然人在洛阳,还有明确地位置,那么一切都好办了,刘辩吩咐戏志才:“让史阿明天把刘孟尝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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