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向皇上赔罪。”袁绍训斥了韩馥一句,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给刘辩施礼说:“韩馥和方悦出言不逊,微臣替他们向皇上赔罪,只是大汉人才凋零,还望皇上网开一面。”
韩馥无奈,不能扫袁绍的面子,只能打自己的脸,跟着向刘辩赔罪;史阿的剑还顶在脖子上,方悦却是动都动弹不了。刘辩呵呵一笑:“袁大人,你要是办案这么认真就好了,我给你这个面子,但是一个月内,你要抓住上次刺杀我的真凶。”
“遵命。”袁绍没办法,只能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对于刘辩来说,遇刺可不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好在这座院子的主人到了,刘坚几乎是跑过来的,她很清楚,方悦的事会影响自己与刘辩的关系。
看见刘辩精神奕奕,刘坚的心算是放下一大半,扭头看向袁绍等人;这些豪门走出来的精英,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上一次,应该还是灵帝刚刚登基的时候,窦武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刘辩倒没有摆谱,笑着对刘坚说:“没想到世家和暴发户没有差别,都是一样的想靠拳头说话。史阿,把剑收起来,别吓了我姑姑。”
刘坚立即配合着摆出一个贵妇的笑容:“来人,把闹事的客人请出去,大家赶紧进去吧。”
韩馥也没脸再留在这里,笑容僵硬地向刘辩与刘坚行礼,然后和方悦走了出去;袁绍的目光闪过一丝阴狠,作为士族的后起之秀,袁绍在江湖和官场上获得了外人眼里的巨大成功,实际上对自己环境的改变毫无起色,在袁家什么都没捞着。
袁绍认定,自己给何进充当得力助手,只是一个暂时的过度,自己绝不是何进的跟班;现在被刘辩闹了这么一出,传出去,愿意追随自己的人会更加踌躇,自己决不能成为一个笑柄。
等到了里面大厅,刘辩才发现刘坚这个大厅设计得有水平,几乎可以与后世那些星级酒店的大厅比;通过隔断和座位的摆放,大厅被分为几个区域,不同圈子的人可以坐在一起。
“皇上,今天真的是抱歉?”袁绍端着一杯葡萄酒坐到了刘辩身边,显然没把自己当做外人;刘辩煞有其事的喝了一口杯中的葡萄汁,装模作样地说:“我明白的,韩馥和方悦只是想踩着我抬高自己的身份,这太小而寒气的,他们应该选一个大气点的方案。”
刘辩是随口这么一说,可看在袁绍的眼中,刘辩话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袁绍感慨地说:“皇上,大将军还是希望你上朝的。”
“别,别,你见过商人做无利可图的事吗?”刘辩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袁绍哑口无言;丁原愣了半天,才小心地问:“皇上的生意很赚钱吗?”
“当然。”刘辩觉得在这个时代不需要什么理论和大数据的支持,向丁原描绘起自己的蓝图:“七柳丘晓得吧,明年开春,码头一用,你们就能看得到。”
丁原顿时双眼放光地盯着刘辩,其实丁原一直从何苗哪儿得到刘辩的消息,只不过丁原是何进手下最重要的一员,有的事没办法往前冲。刘辩从丁原脸上惊讶的表情,看出了对方在何进眼中的地位,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陈留王刘协突然冒出来,直奔刘辩面前,指着左边的一个偏厅说:“皇兄,我真心邀请您参加我们那边的诗会。”
看着刘协诚恳的小脸,刘辩不忍拒绝,只好点头道:“荣幸之至,不过……你不用太着急,我在这边还有点事。”
刘协兴奋的连连点头,迅速按照原路跑了出去;刘坚撇着嘴说:“你又在忽悠老实人!”
刘辩故作吃惊的反问:“那要怎么说了?”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门口突然有一阵喧哗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来了哪一路的贵客。
“谁这么强的人气?”看这架势,刘辩估计也只有大人物才有这样超高的人气;袁绍眼皮眯起,目光盯着台阶下面的道路,他无需跟着人群去凑热闹,也懒得和刘辩打赌。
袁术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脸悻悻,仿佛是谁签了他五百万似的:这让刘辩颇感意外,询问道:“袁术,谁惹你了?”
“一个不开眼的家伙。”
“对方说你坏话了?”
袁术很光棍地说道:“说我坏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没想到李儒那个家伙,也敢用钱来砸我。”
刘辩忍俊道:“没这么严重吧,那李儒也太嚣张了。”
袁绍当然不相信刘辩一下子变得这么好说话,煽风点火说:“李儒要是有点自知自明还好,否则,我要他好看!曹操,去把李儒放进来。”
曹操没有驳袁绍的面子,笑了笑就出去,没多久就把李儒带了进来;李儒一见刘辩面就急吼吼地说:“皇上,你还有心思做自己的生意,出事了。”
“只要不是生意上的事,那就是大将军的事。”刘辩抬起眼皮,满不在乎道;对刘辩来说,李儒的这种做法有点多余,既然是急事,为什么来这里费劲,大可以直接去大将军府报信。
“是陈留王的事。”
袁术瞪了李儒一眼:“别胡说,陈留王刚才还在这里。”
“这是两码事。”刘辩似乎说的是旁人事:“人的个性是多样的,不是非黑即白。”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陈留王刘协的为人如何,刘辩暂时不想去评论,只是看刘协能让曹操和曹丕这对父子相信他人畜无害,最后老死,成为历史上少数几个不是被杀的末代帝王,就说明刘协能忍,并且能力不可小觑。
只是在士族面前,只有利益可讲,没有足够的好处,士族肯定会看刘协不顺眼;没有其他的原因,只要自己不死,还在这个位置上,就是傀儡,也轮不到刘协。
“陈留王要想成长,吃点苦头是必然的。”如果说在此之前,李儒不过把刘辩看成一个可以利用的人,但现在情况变了,李儒绝对不会退让,他要在必要的时候给刘辩致命一击,眼下,李儒要让刘辩相信,他是打算追随刘辩的。
让李儒这样大放厥词是不合适的,刘辩向刘坚借了一间厢房,把李儒带了过去,正好毕岚护送唐姬到了,刘辩便让毕岚和荀彧陪着自己去;谁想到李儒又出幺蛾子:“皇上,董将军在河东现在是左右为难。”
原来董卓在河东上任以后,皇甫嵩在凉州顺理成章地把董卓的人马清洗掉了,董卓心里不忿;董卓想把凉州的旧部弄到河东来,可又担心彻底丧失了在凉州的人脉。这次让李儒来做生意,其实也是想找关系,从上面来阻止皇甫嵩的洗盘。
“李儒,你还是冷静一点,朝堂上没有那么复杂。”毕岚皱着眉头,李儒现在的状态,是李儒的原因还是董卓的原因?李儒只是一个小人物,应该不会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跟皇上叫板,是董卓放任李儒的狂妄?
李儒轻蔑的冷笑,李儒坚信,只有表示不在乎,才能吸引刘辩的注意力;李儒完全没想到,刘辩对董卓和他的戒备心超过了当世的任何一个人,刘辩轻叹道:“董卓不简单啊,李儒,你来了好几天,迟迟不来见朕,见了谁?”
李儒心中苦笑,刘辩还真是不讲究;上层人物的博弈,其实有很多是看破不说破,所以很多人物最后只能喝下自己酿的苦酒,毫无翻身的机会。但是刘辩这样直接询问,李儒还没有办法,谁叫自己是臣子,刘辩是皇帝。
李儒还不知道刘辩万马行的详细方案,只是预先从何苗那边听说给董卓留了股份,也晓得刘辩准备了几个备胎;很明显,刘辩在这件事上没打算给任何人讨价还价的余地,就是董卓也不行。
李儒脸色阴沉地看看窗外,胸中的战意在燃烧,他要赌一赌:“皇上,微臣是在想是不是有更好的方案,所以和车骑将军见过以后,苦想了几天,没有和任何人谈生意。”
李儒的话里有试探,刘辩决定不再兜圈子:“朕对其他人的生意没有兴趣,朝堂上的事也不需要对朕说。”
李儒愕然,随即恍然,刘辩担心的是何进,怕自己在两边乱说,挑动了大将军何进的那根脆弱神经;李儒身体前倾,让自己更显诚意说:“皇上,你怎么一点不着急?无论何进还是董卓,都是刚愎自用的人,掌握的资源一旦你无法抗衡,什么事都会发生。”
刘辩明白了李儒的策略,是想让自己和何进相抗衡;刘辩给李儒下了这么一个鄙视的定义,二流的谋士毕竟是二流,历史上董卓才会被王允、吕布杀掉。吕布,刘辩一惊,自己穿越来竟然没有听到这个家伙什么新闻,这太不正常了。
刘辩对毕岚说:“朕有些累了,把万马行的事和李儒讲讲。”
李儒其实晓得**不离十,听着毕岚介绍,偶尔问上几句;让李儒犹如针芒在背的是刘辩,靠在胡椅上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真累了,还是在观察自己。对于一般人来说,被皇帝观察,本来就是一种荣幸;但是对于李儒来说,他最怕被人放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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