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坊之内,彻夜灯火通明。
几只硕大的炉子,都燃着大火。
只是,所有人都看不懂,这些被烧得滚烫的大炉子里,怎么在烧炼黄沙呢?
工匠们以为,这位五皇子算是破罐子破摔,故意作妖呢。
然而,熬了一宿——
“成了!”
眼看天亮了,秦宣一声惊叫,把一旁老太监孙礼吓得猛然惊醒。
他揩拭了嘴边的口涎,看向秦宣。
“殿下,什么成了?”
没有等来秦宣的回答,孙礼已经发现,眼前数不清的花花绿绿的小瓶子,摆满了炉前的空地。
“琉——琉璃?!”孙礼难以置信地惊叫道。
“殿下,您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琉璃啊?”
“哼,”秦宣笑道,“本王不是说了吗,这就叫点沙成金!”
秦宣穿越前,早就看过视频,有博主就用这种土法子炼出了琉璃。
按照现在市面上对琉璃的哄抢状态,这一夜的努力,至少可以换来白银三五百万两。
秦宣掩不住兴奋,但他没有被冲昏头脑,他也知道琉璃现在市价达到了峰顶,那是因为奇货可居。
一旦这些琉璃都流入市场,必定稀释了市场上的价格。
所以,这还只是他的第一步。
秦宣当即安排好了众工匠,让孙礼一人发了二十两银子,送他们走。
孙礼见势,却压低了声音道:“殿下,咱家觉得……这些人若是出去了,市面都会传开,您用沙子冒充琉璃,这琉璃就不值钱啦!”
秦宣笑了笑,老子就怕他们不知道这是用沙子做的。
“老孙,装一牛车的琉璃瓶,跟本王上天仙楼!”
孙礼闻言,忙道:“殿下啊,您这是?”
“费什么话啊,本王叫你去你就去!”
一炷香后,秦宣换上便服,由孙礼陪着进了天仙楼。
天仙楼的姑娘们,早已听说了吴王造访。
当即换了锦衣华服,位列琼楼之内。
一时香艳满眼,惹得秦阳热血沸腾。
他乐得开花,尤其见了怜月,想起那日游龙戏凤的精彩,嘴角差点儿咧到了耳根。
“赏!赏每人一支本王新造琉璃瓶!”
“啊?”孙礼以为自己听错了,搔着耳朵愣怔了。
“装聋是不是?”
“殿下,咱家也顾不得尊卑了,斗胆跟您说——这琉璃瓶子不该留下来卖钱吗?您现在却随便就……”
孙礼是看着秦宣长大,老奴忠心,是以才竹筒倒豆子,不吐不快。
“老孙,你不懂!照做就是!”
孙礼无奈,只好依言行事,把琉璃瓶子按人头都赏给了这些姑娘。
连龟公与鸨娘都不少。
这一牛车的琉璃,转眼散去了十之八九。
秦宣见了有些品相不佳的,甚至还要拿回来换个好的。
至于品相差的,他甚至当场就摔个粉碎。
孙礼看在眼里,扑簌簌落泪。
二十日,五百万两银子,看来殿下是死心了。
散尽琉璃,秦宣自然要上二楼“休息”一番。
孙礼揣着袖子蹲在门口,一炷香时间内,京城可就传开了。
人们都说,五皇子秦宣手上囤积了大量琉璃,青楼中随手赏出一二百个琉璃瓶。
那些工匠也很配合,把秦宣点沙成金,以沙子烧琉璃的事儿都给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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