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钟,吉龙岛号的甲板上,八百多名穿越众坐在小板凳上,目光全都集中在前方六盏氙气灯映照下的两具冷杉木棺材附近。
确切地说,他们是看着棺材前面一名竖着发髻,身穿靛蓝色道袍的山羊胡中年人。
只见这道人正双手举着长香,表情严肃地在木桌充当的法坛前缓慢迈着圈步。
在发坛右侧立着一台柜式大音箱,此时正播放着法事音乐。
“……这家伙是哪里来的野道士?这套仪式肯定不是全真,全真又不玩符,但又不像茅山和正一……奇怪奇怪!”
参加葬礼的前排人群中,一名三十多岁,西装打扮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看着这场不伦不类的法事,低声嘟囔了一句。
坐在他身边黄毛青年关小虎听到他这么说,咧嘴低声笑道:“……崔大哥,这个我倒是知道,这道士名叫艾缥缈,道号渡杰,听说是专门在农村做白事混饭吃的,还会几手魔术把戏,不知怎么搭上了马为华,执委会就让他上去做法事了……
要我说,这事就该找崔大哥你来弄,你毕竟是专业的……”
崔钰想了想,摇头道:“……我就算了,我是个理论派,不是实干派,让我写一篇论文还行,真要让我上手,我还真不如这个艾道士。
毕竟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很难全身心地投入……这种活动。”
说着,他又看看周围面露无聊的年轻人们,思索着道:“……执委会让这个艾道士主持葬礼,多半是想笼络住他……难道是让他用那些魔术把戏忽悠印第安人?”
黄毛青年关小虎也左右看了看,点头道:“……应该就是这样!年轻一点的,谁还信这套东西啊?
让陆主席直接上台念一段追悼词不就行了,整出这套,估计就是艾道士的条件。”
崔钰摸着下巴沉思几秒,突然严肃地对关小虎说道:“……小虎,你倒提醒我了!
确实不能让这个艾道士去忽悠印第安人……那套东西在国内都没有几个人信,就算用魔术骗过印第安人一时,也骗不了一世,更加对我们同化印第安人帮助不大!
我们应该学习那些欧洲传教士的办法,树立一个至高无上的上帝……”
……大概十分钟后,艾道士的法事终于结束。
陆亚洲拿着麦克风走到了灯光处,沉默几秒,等众人都安静的看着自己,他才开口道:
“……各位同志,今天的葬礼不仅是为了已经逝去的刘明亮和姜伟而举行,也是为了消失的325名乘客而举办,更是为了我们可能永远也见不到的亲人而举办!
我知道大家其实很难过,我也知道不少人在晚上的时候偷偷流泪,我和你们一样,也见不到我的妻子和孩子了!
但是!
我们这些人还要活下去!
我们绝对不能沉浸在悲伤和绝望中…………”
无论怎样,生活还要继续,当然,工作也要继续。
此后一周,除了葬礼第二天的中秋节文艺演出掀起了一丝波澜外,穿越众的生活就是在不断地重复着。
锯树、造船、捕鱼、和泥巴做砖、碾石灰石、狩猎岛上的海獭和灰狼……总有干不完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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