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土,这边走,那处院子就是我家的小祠堂。”
周樟寿走在前面领路。
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大少爷对‘小’字有什么误解,反正孟可估摸着这处祠堂可能比村里的宗祠还要大上一圈。
院门前的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看上去煞是威武霸气。
穿过种植着青松的院落,两人一起进入正厅,厅中摆放着先祖牌位、香炉、贡果、祭坛,还有香案,看上去很是庄重,但却不显得奢华,反而有一股子历史的沧桑。
“诶,咱们不用待在这里,在外面看着就行。”
等孟可确定了一应祭器都放在该放的地方,周樟寿停下脚步,拉住孟可的衣袖说道。
祠堂庄严肃穆,不允许嬉戏打闹,小孩子心性的迅哥儿可耐不住这份压抑的气氛。
“走走走,我们去祠堂外面装弶(jiàng)捉小鸟雀!我早就听张叔说过……”
周樟寿一边说一边拉扯着孟可就朝着祠堂外走。
孟可无奈,只能跟随在他身后。
祠堂外面有一条不宽不窄的小道,周围栽满了树木,枝叶繁茂,遮掩了外面的视线。
“捉鸟雀哪里需要装弶?樟寿,你抬头看树上,看中了哪只跟我说就是。”
孟可拍掉周樟寿的手,笑呵呵的说道。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比文采,二十岁的孟可都不一定比得上十岁的迅哥儿。可论起捕猎,迅哥儿就算是拍马也赶不上孟可。
能在未来的文坛巨匠鲁大师面前狠狠装一把,这样的机会他岂能错过?
周樟寿听孟可这样说,也不管信不信,顺着孟可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颗粗壮的梧桐树的树干上盘踞着一只黄色的小鸟。
他立即兴奋的叫起来,“闰土,快快快!就抓它,那只黄色、像小鸡一样的鸟!”
孟可嘴角抽搐了一下,“小点声,那是黄鹂,两个黄鹂鸣翠柳的黄鹂!”
一边吐槽迅哥儿的眼神,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把用树枝、猹筋做成的简陋弹弓。
这是孟可闲暇之余练习手艺所制作的,有效射程十米左右,威力虽然不大,但胜在方便携带。
“哇,这是弹弓?你自己做的吗?好厉害呀!”
周樟寿看见孟可手中的弹弓,顿时双目放光。
孟可看到周樟寿对自己的弹弓如此感兴趣,“你喜欢?等打完这只鸟,这把就送你了。”
“不、不,我……”
周樟寿自小接受的传统教育就是无功不受禄,怎么好意思,连连摆手推辞。
“着!”
没等他说完,孟可口中轻喝一声,手腕微抖,石子瞬间脱离弹弓,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准确的命中了树上的黄鹂鸟。
“啪嗒”一声。
黄鹂鸟应声而落,摔在草地上扑腾。
“樟寿,还愣着干嘛?快去看看有没有受伤。”
索性,孟可的手法十分漂亮,没有弄伤它,而是将它击晕了。
“哇!闰土,你太厉害了!”
周樟寿惊呼一声,跑上前抱起地上晕头转向的黄鹂,一脸激动。
“给,我过年这几天都会在祠堂住着,有时间的话我可以教教你技巧,你自己多练练,一样能行的!”
孟可拍了拍周樟寿的肩膀,将弹弓塞进他手中。
“可是……”
周樟寿还想推辞。
“别可是啦!咱们是朋友,对吗?我送你东西不是很正常吗?拿着吧,弹弓和小黄鹂都藏好哦,等一会周老爷来了,看到又要骂你了,说不定不会放你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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