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屋子里,四周放着木格,上面堆放了一些晒干的药草,散发着浓烈的草药味。
屋子中间放着一个,大半人高的大铁桶,桶下面有一个铁架子,志鹏点燃柴火塞进铁架子下面。
“衣服全脱了,去外面用水把身子冲干净进来。”
胖墩按照老伯吩咐,麻溜的脱了衣服,屋外角落大缸里有水,舀起水往从头往下浇。
胖墩再进来时,铁桶里冒着热气,一股浓烈又刺鼻的药味,迷漫了整个屋子。
老伯敲敲铁桶道:“进去吧,在药液里泡一天一夜,如果你忍受不了,就可以自己出来,那样你就自己下山回家吧。”
胖墩想也没想,跳起来就蹦入桶里,药液溅得加柴的志鹏满身都是。
志鹏心疼的跳起来了:“你这个傻小子就不能轻点吗?你知道这些药材多……”
老伯没等他说完摆了摆手,把胖墩按坐在桶里。
药液只有大半桶,正淹至胖墩脖子下面,黑色粘稠的药液辣味刺鼻。
胖墩很快皮肤开始发红,发痒。
林老伯蹙眉注视着胖墩的表情,向对志鹏做了个加旺火的手势。
志鹏又加了些柴火,桶里药液变得滚烫,冒着腾腾气雾,胖墩变得烦躁,两手不停的在身上搓,痒得难受。
随着慢慢时间过去,胖墩脸上汗水直流,嘴唇被牙齿咬得发紫,身上像有无数的针在刺,用手狠劲在皮肤上到处捏,四肢在颤抖。
胖墩有点紧张了:“林老伯,这样煮就能练出杀熊的功夫?不是要把我煮熟了吗?”
老伯敲敲铁桶,绷着脸:“你还能说话,不是还没熟吗,才这点疼痛就受不了了?实在坚持不住你可以自己出来。”
胖墩又咬紧嘴唇闭上眼睛,腿用力蹬在桶壁上,身上每根筋都绷紧了。
志鹏站起来看他一眼,笑笑:“你就这点胆量还杀熊?熊一掌就把你身上肉撕下一块,要比这个疼得多,不然你先用刀,在自己身上挖块肉试试?”
一提熊,胖墩牙更咬紧了,双手狠掐住大腿,指甲抠进了肉里。
就这样煎熬了几个时辰了,胖墩肉嘟嘟的脸上,抽搐得扭曲变形,他已经不再想疼痛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管多疼都要坚持。
林老伯微点点头走了出去。
志鹏一直注视着胖墩,脸上表情很复杂,遗憾,有不甘,也有一丝嫉妒。
这些含有几十种珍贵药材的药液,本就是为他熬制,由于体质的原因,他不能承受药液淬炼,已经受伤过二次,不得不放弃了。
药液淬炼经脉肉体,不过是修炼功法,最基本的开始,要经过九次不同药液的淬炼,第一次都不能承受,那本功法自然就无法修炼了。
望着桶里颜色变淡的药液,志鹏眼神有点恍惚,甚至觉得不可思议是,坐在桶里的不是自己。
一天过去了,胖墩流了太多的汗,又渴又饿,感觉要虚脱了,比抱石鼓要累多了,舔了舔被咬得麻木的嘴唇,靠着铁桶不知不觉睡着了。
木屋外的山坡上,林老伯满脸愧疚,遥望西边方向。
默默站在后面的志鹏,看到爹忧心忡忡样子,几次欲言又止。
许久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爹,胖墩这算成了吗?”
老伯听到声音,急忙用袖子轻拭了下眼睛,点了下头。
“嗯,第一步成了,按照功法上所说,能适应药液泡体,体质就没问题了,这部功法主要就是,要求特殊的寒性体质。
本来是等你修有所成,回去为郑家报仇,可惜你体质不合适修炼。
这部功法我本打算不会让它出现于世,现在却阴差阳错,也许是天注定吧。”
“郑家?”
志鹏一听,又想起来前面爹提到的郑掌柜,急声问道:“爹,郑家是谁?我们林家为什么要为郑家报仇?我现在已经十二岁了,你还要瞒我多久?”
“好吧。”林老伯长吐了一口气,仿佛压抑在心头的这口气,憋好久了,向身后摆了摆手:“鹏儿,你先回屋去,我这两天进趟城,回来把一切都告诉你。”
志鹏没有再多问了,轻步转身走了。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林老伯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蒙脸低泣:“郑掌柜,我愧对你的托付,只是我命不久,再也不能照顾少掌柜了,咳咳……”
林老伯一阵剧烈的喘咳,“噗”一口血喷出来,手捂胸口,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急忙靠在旁边的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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