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那位‘道友’可曾留下什么话?”
苦行头陀表面上不悲不喜,可他心里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要知道已经被‘破坏’的传承,现在天机显示那些法宝的确和峨眉没有任何因果。
“对方说,正道之所以称之为正道,就是因为有一定的坚持和原则,而不是天数大兴峨眉,就不给其他同道活路。”
笑和尚不敢在这件事上有所隐瞒,仔细的回想一番后,就将黄清源的话给原原本本的复述出来了。
闻言,苦行头陀低垂着眼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傅,您先前不是说过,那些机缘都是我们峨眉前辈、好友专门留给我们的吗?”见自家师傅陷入沉思,笑和尚看了看一旁低眉垂目不敢发言的尉迟火,犹豫一番后,还是不解的发问道:“那我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很明显就是那贼子想强夺了我们峨眉的机缘,不管对方目的如何,我们总是占理的一方。”
“弟子也觉得笑师兄说得对,不应该放任对手胡来。”虽然尉迟火有些畏惧苦行头陀,但出身峨眉养成的‘傲气’,使得他壮了几分胆气,才敢出言附和一句。
“那是以前,天机也不是一层不变的。”苦行头陀面无表情,扫了两人一眼,“轮回红尘众生顾,因果循环有定数,今日因,他日果,暂且就这样吧。
“是。”
听到苦行头陀的话,笑和尚和尉迟火心中仍不甘心,只是见苦行头陀还不想与黄清源对上,他们也就不敢多言,只是在心中埋下了一根钉子,誓要等日后在做打算。
苦行头陀像是没看到两个小辈的神情一样,他手指一动,便一道法诀打入笑和尚的体内,帮他把封印破去,这才一挥衲衣,淡淡说道:“都随我返回山门,好好修炼吧,等你们修为起来了,事情自然就会有结果的。”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这边,经历了笑和尚一事之后,黄清源径直离开了天蚕岭一定范围,而后就降下遁光,落在一条官道上,一步步朝着前方走着。
“如今体内的木、火二行已经练成,接下来就是土行了,要寻找土行浓郁之地,其实并不困难,毕竟以经修出木、火两种属性,按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他接下来的修行,会越发的简单起来,所以对修炼场所的依赖也自然就降低了。”
虽然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但黄清源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脑海中有关蜀山世界的记忆确实有很多,可是具体到细节方面,其实还是有些模糊的。
“也好,修炼讲究松弛有度,几个月都处于极度忙碌中,正好就趁机先放松一下。”
心里决定暂时不去想修炼的事,黄清源也就不在改道,而是顺其自然的沿着官道前行。
自天蚕岭离开后,没有刻意去留意方位,黄清源只知道,顺着官道走了有半日功夫,他便来到一条大江边,然后又逆流而上。
一路靠双足丈量大地,黄清源心态慢慢有了点变化,他两世为人还真的很少有这样经历,特别是到了江边之后,看着大江上波涛滚滚的景致,更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
不是黄清源上辈子没看过大江大河,而是当时根本就没有现在这般闲情雅致,前世他可以说是‘碌碌无为’,除了点自身的爱好外,哪有心思去领略到山河的雄伟壮丽啊!
注视着这让人心驰神往的景秀山河,这一刻黄清源觉得自己‘悟’了,之前光知道想着修行了,可却忘了修道之事,对自己来说,也只不过是求长生求逍遥而已。
“看来,之前还是着相了。”
回想着自己的初心,在对比自己的所做所为,黄清源哑然地摇了摇头,他不清楚福德真仙该是什么样的姿态,可是自己似乎已经走上歧途了。
原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磨炼道心,可一路行来,他却始终是‘行色匆匆’,从始至终都只考虑到修为……
“让自己更逍遥自在一点,又何乐而不为呢?修道修道,修的是道,而不只懂积累法力的机器!”
感悟颇多,脚步不停,一直沿着大江而上,直至走到傍晚,这才发现自己现在处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夜宿野外,对于有道术傍身的黄清源来说,本不算什么大事,可不曾想,白天时还是微风无雨,如今夜幕降临,却是有风雨欲来之像。
无奈黄清源只得继续向前赶路,要不趁没下雨之前寻个可以避雨的场所,那过会就得有罪受了。
自从踏上修道之路后,经历几次‘洗精伐髓’,如今的黄清源就算不倚仗道术,单就肉身的耳聪目明,也能自在无碍。
又摸黑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在前方的遥远处有火光闪烁,黄清源心里不由泛起一丝喜意。
谁都不想长时间淋雨,哪怕这雨水沾不到自身的半片衣角。
既然有了目标,黄清源自然加速往火光方向飞驰而去,待得豆大的雨点落下时,黄清源才靠近火光原点,发现原来不是什么山野村落的农家小院,而是一座破庙。
破庙里面已经有了火光,那就证明庙中还有其他赶路的旅人。
“恩,宁睡一座坟,不睡一荒庙。”
看着眼前这破庙,让黄清源想起了无数武侠小说和鬼怪传说,只要赶路时,夜宿荒庙总有不好的事发生。
胡思乱想中,黄清源已经踏上了台阶,推开了半掩的大门。
破庙里面是一位面带风霜之色的青衫中年人,他独自一人端坐在佛像下方,身前的火堆上,正烤着着肉干和面饼。
黄清源刚一进门,中年人就警惕地把目光投了过来,见是一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这才稍微放松了点,但还是上下打量了很久才收回视线。
以黄清源的感官,不难发现他根本没放下警惕,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常言道,行走江湖时,老人、小孩、妇人是最不能惹的三种人。
见青衫中年人的反应,黄清源便打算表达点善意,再怎么说也是对方先来到这里的,于是作揖道:“无量观,老道遇暴雨,不得不在这里停留,实在打扰了。”
“不碍事,大家出门在外,能行方便就行一点方便,再说这破庙本就无主,老道长不必多礼了。”中年人声音清朗中带着疏离,他并没有起身,看起来也不打算请黄清源过去一起烤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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