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叔嘿嘿笑着,“您呐,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看得出来,您心里是挂念着这个小伙子的。”
“呵呵,您倒是眼尖。”
估摸约半个小时,出租车停在一栋小楼前。
“二位,到地方了。”
“麻烦师傅了。”
看着银灰色的铁皮门,余岁心里紧张不已。
妹子再开学就要上大学了,这学费涨的也不是一点半点。
今年过年他就没回去,钱没赚够啊。现在自己被婶子坑了,还欠了园长不少钱。自己这未来的路,堪忧啊。
手指放在门上,却迟迟不敢敲下去。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
“他妈的!赶紧敲门!”
尚之桓抱着两大箱子水果,从箱子后面探出头来,“知不知道这两大箱子多重啊!”
“奥奥!”
……
“爸!妈!这是我老板,叫尚之桓。”
“园长,这是我爸爸妈妈。”
尚之桓连连握手,“叔叔好,阿姨好。”
一听面前这和自家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居然是老板,二老也慌忙回应。
几人寒暄了几句,余岁把话引到正题上。
“阿妈,我婶子这段日子怎么样?”
一听余岁问这个,余母眼中也难得闪过一丝羡慕,“唉。谁知道她家在哪发了财,这些日子不但换上了新车,房子也重新装修了一把。我觉得少说也要有上百万吧。”
听她这么说,余岁心中的怒火腾然而起。
当初明明只是说贷一点点,这怎么都上百万了!
怪不得放贷的要跨省找他讨债!
好巧不巧,一道响亮又带着一丝油腻的嗓音传来。
“啊呦!小岁回来了哦!”
一个身形粗壮的中年妇女扭着胯走进来,眼珠滴溜溜一转,对着余岁就是连珠炮似的发问。
“小岁最近赚钱了吗?在哪高就呢?怎么连过年都不回来?心里儿怕不是忘了根儿了吧?”
余岁刚要开口质问,婶子又把话头对准了余母,“我说好妹子,你说你生孩子干嘛?除了多一张嘴吃饭啥用没有,还不如跟我们两口子学学,干脆不要孩子。哦,小岁不是针对你……”
“你生不出孩子啊?”
这话声音不大,却沉稳有力。
“谁!”
婶子的脸直接变成了猪肝色。
她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年轻人坐在角落里,腰身挺直如松柏,眉眼不抬的饮着茶。
“你谁啊!会不会说话!”
余父赶紧出来打圆场,“啊,这位是小岁的老板。”
老板?
婶子一脸怀疑的打量着尚之桓。
哪有老板陪员工探亲的?估计也就是个样子货!
她清了清喉咙,“咳咳,我看你也是个城里人,怎么?不会连‘丁克’都没听说过吧?”
“所以啊。”
尚之桓轻轻放下茶杯,“到底是你的问题还是你老公的问题?”
四线小县城,40多岁的大妈,说自己是个丁克,八条听了都摇头。
“小兔崽子!你会不会说话!不知道什么是丁克自己查查去!少在这乱放狗屁!”
尚之桓这话直接把她搞破防了,指着鼻子就是一顿骂。
余岁一家三口茫然的不知所措,然而尚之桓却不急不躁。
“那不说你生不出孩子的事了,来说说你用我员工身份证借贷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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