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客栈,柴房。
刘病已四肢戴着镣铐,愁眉苦脸地坐在草垛上。
这里是他的临时监禁地。
屋门外,两名衙役手杵拐杖,朝里面支棱起了耳朵。
“县衙房屋的重建,修葺,需七千灵石。”
“府库损失的兵械,灵米,灵石,需赔偿一万八千灵石。”
“文案卷宗的补录,经卷的誊抄,需两千灵石。”
“一众衙役的丹药费,疗养费,需三千灵石。”
“还有,县衙配备的各种设施,物具,需赔偿三千灵石。”
“综上,刘病已,你当赔偿县衙共计三万三千块灵石,可听清了?”
县主簿头缠绷带,隐隐还渗出血迹,满头长发焦黄不齐,说话明显漏风,犹在努力维系自己作为父母官的威严。
刘病已愁苦的回应,“主簿,我听清了。”
“你欲如何赔偿?”
“嗯……我家先生……”
“哼”,县主簿冷声打断他,“你家先生在知道你连累得整个县衙被毁了后,就跑……就返回西山了。”
刘病已愣了一下,才支吾着道,“先生或许是去取赎金去了。”
他这话说得连自己都没有底气,县主簿也只给了一道看白痴的眼神。
打更人的月禄是三石灵米,换算成灵石,也不过才十五块,一年不过一百八十块灵石。
三万三千块灵石的赔偿数额,就是把他卖了,也是赔不起的。
五柳先生隐居这么多年了,也根本指望不上。
“你想想办法吧,否则就只能把你卖到灵矿去挖矿去了。”
县主簿并不是在恐吓,是真的有这个打算的。
刘病已无亲无故,除了五柳先生那个穷鬼,根本攀连不上其他人。
嘭~嘭~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县主簿思绪被打断,皱眉转头。
刘病已则是瞳孔微缩,背脊弓立而起,如临大敌。
他感应到了宿敌的气息。
“主簿,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吱嘎~房门应声开启,一人一鸡先后走入了柴房中。
大公鸡嫌弃地扫视了一圈,目光很快锁定了刘病已,眼底掠过诧异之色,又很快归于平静。
小缺德冒烟的,这才被啄下山多久,就闯下如此大祸,连累得鸡爷也跟着遭殃,等下定教你再领略一番鸡爷爱的小爪爪。
咦,这小老头啥眼神?大公鸡后股一凉,缩了缩鸡屁股,啐~变态,我是你鸡爷,不是鸡。
“这只鸡……”,县主簿发声,眼睛在冒光。
“是五柳先生的鸡宠,皇卫司的大人让属下送来此处。”
县主簿的目光更亮了。
有五柳先生作为噱头,这只鸡绝对会水涨船高,卖出高价。
“嗯,好生看管这只鸡,待我去联系嫖……咳……客户,看价值几何。”
“喏”
二人随即离开,并未发现留下的一人一鸡,瞳孔中都冒出了火光。
此刻的刘病已,俨然忘记了巨债的苦恼,还有什么是比一雪前耻更重要的呢?
“嘿嘿……”,他阴测测的笑出声,摩拳擦掌,脑中快速闪过了关于解刨的一百零八种方式。
“咯咯”,大公鸡迈起王八步,同时朝刘病已迫近。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刘病已摆开架势,这该死的铁镣,影响到了我的发挥。
但他并不太在意,堂堂七品修士,就算手脚被缚,照样能干趴这只鸡。
可他明显小瞧了这只鸡的无耻……
嘭~
残影掠过,什么东西撞在了小腹下。
刘病已愣愣地低下头,大公鸡正顺着裤腿滑落。
“嗷呜~”,惨叫教人心惊,他弓下腰,夹紧双腿跪倒在地,脸色涨成猪肝色,额头渗出汗珠。
大公鸡高昂起头颅,第一式:飞鸡啄。
K.O.
“无耻”,刘病已控诉,脸都白了,不断倒吸凉气。
“咯咯”,大公鸡不屑,傲慢地开始踱步。
刘病已强撑着起身,弓着腰,双臀撅起,脖颈青筋外露,恨恨地盯着大公鸡。
此刻他即使再傻,也明白过来了。
刚才大公鸡虽是偷袭,但速度却连他七品的五感都捕捉不到。
感情这只鸡,一直都是有修为在身的,而且境界还不低。
太无耻了。
以前自己可只是个凡人呐!
身体还奇虚。
它怎么也下得去爪?
刘病已越想越怒,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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