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帝感念其功绩,追封其为帝师,赐谥号文忠。
其女入龙岗书院,得崔公嘱托,未敢回归清河守孝。
之后,至天武帝年间,崔氏虽还有顶梁者,却再无崔公之辈
清河崔氏遂变天。
家书送到龙岗书院的时候,崔泫之震惊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他们离开的时候阿父还说要等她回来,怎的就遇刺身亡了。
崔泫之想回去为崔太公扶灵,可是路途遥远,这会儿回去怕是人家头七都过去了。
她将自己关在屋中哭了三日,最后还是霍去病一脚踹开大门,给人送去了米粥。
“崔姑娘莫哭了,主公已经差人去打听崔公因何亡故。姑娘这般模样,想来也不是崔公想看到的。”
霍去病一语点醒崔泫之。
她抹去眼泪,朝霍去病打着手势
“劳烦霍小郎君,替我转告师傅,我想回清河去为阿父上香。”
霍去病看不懂手语,听得脚步声从外传来,侧头看去。
来人清风霁月,可不便是祁晏么。
“祁家小郎来得正好,崔家姑娘她打了手语,我看不懂,你且来看看。”霍去病摸着脑袋。
祁晏看向崔泫之,后者又打了一遍手语。
“小远受崔公嘱托,要护崔姑娘六年无虞。清河崔氏方才送来书信,叮嘱主公,不得让姑娘回去,此乃崔太公临终遗言。”
祁晏微微摇头,“崔姑娘还是待在书院吧。”
崔泫之抿唇许久,终是垂下了眼睛。
霍去病将米粥放下,拉着祁晏出去,悄声问:“自书信送来,主公便匆匆离开了书院,小郎可知他去了何处?”
祁晏摇头:“他只说去查崔太公遇袭一事,也未曾与我说去了哪里。”
霍去病蹙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入夜。
崔泫之换上一袭麻衣,攀上高墙,朝着清河的方向深深俯首作揖。
随后便坐在房檐上,一眨不眨地盯着清河的方向。
“幽州夜里风凉,莫在高处想心事。”
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崔泫之侧头见到来人,便起身作揖。
“不必多礼。”谢远摆摆手,随她一道朝清河的方向看去,
“崔太公一事,我未有所眉目,倒是查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崔泫之心头一动,忙打手语
“师傅所言何事?”
“崔太公大寿那日,有家仆见到彭城王曾登临府邸,与崔太公密谈一个时辰,随后两人不欢而散。再之后,崔公遇刺,珠宝被盗。”少年的眼里沁着寒霜,
“若我猜得不错,崔太公遇刺一事,与彭城王大抵是脱不了干系的。”
崔泫之面色微白。
彭城王司马宗室子弟,阿父几时招惹上了这位皇氏诸侯呀。
“我受崔公赠书之恩,不会这般看着他白白故去。”谢远拍拍崔泫之的肩膀,“我会去查的。”
“那崔氏”崔泫之两手一动。
“奉崔公之言,崔氏宗族子弟都回来守孝了,他们会代你撑起崔氏,等你学成归去。”
崔泫之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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