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曲调,换来的却是一片沉默。
和刚才唱《窗外的麻雀》时的沉默完全不同,众人都举着杯子,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穷书生,
半晌后......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个人低声喃喃着:“好简单,好生动!”
“是啊。”另一个人也缓过神来,跟着呢喃:“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其声,其景,远近交错,夕阳落幕,山外有山......嘶......”说着说着,这人竟然突然哽咽了一下,他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连忙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这才压下去了一股子莫名悲怆的情绪。
吕慈现在喝的有点上头,看着面前突然沉默了的人群有点懵,完全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
董富贵手中的杯子歪了,里面的酒早就淌到了桌上:“你......不是说自己不会诗词么?”
“是啊。”吕慈迷糊着说道:“我这是歌啊。”
“歌你妹啊!”富贵一摔酒杯,蹭一下站了起来:“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我董富贵家财万贯,被我爹逼到朝都,背井离乡,虽夜夜在此把酒言欢,但我心中也曾挂念家乡啊,此番词句岂不是在戳我的小心心!!
而且这词就是词,又怎可只当做曲调的填补?”
“???”吕慈一脸懵逼,你咋还激动上了呢。
紧接着,又有一人站了起来,拦住董富贵。
“富贵兄弟别急,你看这下一句......【一壶浊酒尽馀欢,今宵别梦寒】。”那人说这,头斜朝着天空扬起45度,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声道:
“我穿过世事渡万水而来,你放下繁琐过千山赴约。卸下所有的沧桑,扔下所有的面具,剪去流年的墙。端起面前的酒,过滤了寂寞、寒苦、无奈,一如从前你我的清澈时光。
这吕兄弟不仅仅是在撩拨咱们的思念之情,也是觉得咱们正如那天各一方的兄弟,一壶浊酒尽馀欢啊,这不正是此时此刻,余欢未尽......今宵,别梦寒......吕兄这哪是只填补了曲子,明明是填补了心境!”
这么一说,所有人竟然恍然大悟一般,又是沉默半晌,忽的一个个举起杯中酒:
“敬吕公子!”
“敬!吕公子!!”
喊得还挺齐的。
吕慈现在满脸的问号,寻思着,你们这是都开始迪化了?
正想着呢,突然,一个人猛地怔了一下,赶紧大喊一声。
“不对......吕兄这一词,完全在那位陈牧阳之上啊!”
这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一下子就让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对啊!此等词句,怎么能让别人拔了头筹??!”
绝好的词句,必然要配上绝美的佳人!
那位姓陈的兄台诗固然是好,但是终究太过于凛冽,从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学子口中吟出,难免有些蹭家国大义的热度之嫌,投机取巧!
“那还等什么,快去找人,咱们不能让吕兄第吃这种亏!!”说着,就有人伸手拽住了吕慈的手腕,要拖着他去二楼。
“等......等会!你们要干什么?”吕慈被吓得酒都快醒了。
“吕兄别在推辞了,此等才学,你难道就甘心让别人压你一头?”
“没有啊!我哪来的才学?我是个废物啊!”
“废物?那我们这群人岂不是废物中的废物?”
“我......我没有那意思。”吕慈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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