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在县南几乎把大大小小的场子都赢了一个遍,并且不止一次,若不是因为手法高明,估计那只手早早就保不住了!
跟着师父混了五年,自然那些人对我也是熟面孔,我去了,那些人肯定有所防备。
我们县是由两个镇子合并而成,之间隔着一条大河,自大跨河大桥修建,区域从新规划,两镇并一,取名横河县,之前的镇子名称也渐渐变成了县南,县北之分。
虽然修建了跨河大桥,但两镇居民早已经习惯了各自的周边环境,外加那时候汽车对于普通人还是可望不可求的东西,通行不便,两镇居民来回走动的频率降的更低。
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完全可以降低我在县北遇到熟人的几率,我也可以放心的大展身手。
晚上,我再次来到陆凯所在的棋牌室。
去掉坐三崩子花掉的钱,口袋中还有八百一十五,我从中抽出五百揣兜,今天我就准备输掉剩余的三百一十五。
输钱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防止赌客和赌场的人起疑心,其次,以我现在手上的伤势,也没有办法出千。
今天的陆凯并没有招待赌客,坐在前台,和一旁的混混聊着天。
看到我来了,他热情的朝我招了招手。
“野哥今天不在吗?”走到陆凯的身边,我四处打量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野哥的身影。
“野哥很少来这边的,他还有其他场子和生意要做。”陆凯解答道:“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昨天多亏野哥在,帮你出了头,不然你那顿打就白挨了。”
面对陆凯的调笑,我哈哈一笑,心中却不由惊叹,原来野哥还有其他的生意和买卖。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能够开上桑塔纳,敢威胁金元门老板,其势力怎么可能只有这一个小小的棋牌室呢。
和陆凯聊了几句后,我盯准了一个拖拉机的牌局。
想赢大钱,选择拖拉机和牌九这种不断下注的游戏才是硬道理。
今天既然准备输钱,下鱼饵,当然从拖拉机的赌局开始。
牌底很小,才两块钱,但论输赢来讲,却要比十块钱的二十一点还要大。
几个中年人正在下注,我打算先旁观一阵子,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高手。
观察了几轮,除了一位地中海大叔引起我的注意,其余人都只是普通的赌客。
油头垢面,邋里邋遢,但从地中海大叔的举止,和赌牌时的神情,很像是一个老手,不过,老手并不等于老千。
常年混迹赌圈的老赌徒,他们身上都有一种另类的气质,像是自负,又像是渴望,还有些麻木,这位大叔的身上就有那种气质。
但通常这种人,都是被赌局洗礼,蒙骗,深深被赌博这滩沼泽吸附,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的可怜人。
他们与老千不同,老千是以赌为生,靠赌赚钱,输的是套路,是为了吸引更大的鱼,赢更多的钱。
而他们是以生命去赌,输的是家庭,是事业,是亲情和幸福!
赢的是圈套,是让他们下一次输的更惨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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