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蔡老鼠又来蒙那傻老虎了。”
“是啊,每个月蒙一回,风雨无阻啊。”
“可是那老虎每回都会被它给蒙住,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都说是傻老虎了,不被骗才奇怪哩!”
......
纷纷议论中,叶秋也好奇地走了过去,站在人群外踮脚朝内张望着。
只见人群的中央是一只年轻健壮的老虎精,直立着身子,浑身上下毛绒绒的,附着一条条黑色斑纹,脸也长得很威猛,额头上还有一个清晰的“王”字。
只是它的眼睛看着有些问题。
双眼之间的间距看上比正常的要宽上很多,这也导致它看上去不大聪明的样子。
它身上脏兮兮的,腰间围了快破布,身前还放着两个簸箕,里面装满了金色的矿石。
不少矿石上还残留着土屑,应该是刚挖出来的。
“阿土啊,你怎么能说我是骗子呢?”它面前的是一只大老鼠,尖嘴黄牙,披着件灰色长袍,看着还没虎妖的大腿高,它那两只凸出在外的大眼珠不时地瞟来瞟起,看去很是狡诈,“说一个要买你东西的顾客是骗子,这种行为可不对啊。”
“你......你就是骗子!”老虎阿土还是个结巴,“上次两......两簸箕的精金石你就给了我一灵币!别人......别人都告诉我了,那至少可以卖二十灵币,你.....你个大骗子!”
“谁说的?谁说的?你叫它站出来!”大老鼠叫嚣着,看去无所顾忌,“是不是那只小白兔?我倒是要去找它问问,看看你这精金石是不是值二十灵币。”
“你敢!”阿土一下子涨红了脸,焦怒地吼道,同时捏紧两只砂钵大的拳头猛地往前走了一步,“我......我打死你!”
“哎呦,打人了,打人了,打死人了!”大老鼠的嘴角露出微不可查的一缕嗤笑,然后突然往后一躺,倒在地上哀叫起来,可能还觉得不够逼真,又开始打起滚来。
“没.....没有,我没碰过它!”阿土被它这一撒泼给弄得手足无措,一边惊慌地倒退,一边试图向周围的人辩解,“我真......真的没有。”
噗的一声,它踩在了自己的一个箩筐上,站立不稳之下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那带土的矿石撒了一地。
“哈哈哈.......”
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哄笑。
“阿土,你别狡辩了,我都看见了,刚才就是你推到了蔡老鼠。”
“是啊,就是你推的!”
“你还恐吓它了!蔡老鼠,你别怕,我给你作证,就是阿土推的你,你快跟它要医药费!”
叶秋匪夷所思地看着一旁的妖怪在那指鹿为马。
她明明看见是那只蔡老鼠在碰瓷,阿土根本就没碰到它,那拳头离它还有好多距离呢!
可这群明眼的妖怪为什么要颠倒黑白呢?
恍惚间,叶秋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那是她小时候住的小山村里的一个傻子,孤苦伶仃,一个家人也没有。村子里的人都欺负他,连小孩子都不例外,有时候见到他还会石头砸他。更可悲的事,但凡村子里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哪家家里丢东西了,哪家菜地来的菜被踩了,最终都会算到他头上。
哪怕有时候明知不是他干的,也会无端端地咬住他不放,然后骂他,揪他耳朵,甚至打他,最后还发展到拿铁链锁他的脚。
可怜的傻子根本不会反抗,只知道傻笑着被人欺负,哪怕耳朵被揪得通红,都裂开出血了也只知道跪在地上哀嚎求饶。
有一次,一户村民家种的一片甘蔗地被人给偷了,也不知道从哪儿里的消息说是傻子干的。
这村民当即就提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找到了傻子,然后揪着他的头发拖到了村里的晒谷场上,当着场上村民的面就这么用棍子死命地抽打他。
可能真的是因为痛极了,叶秋第一次看到傻子抬起手臂想要抵抗,只是这更加激怒了那个村民,打得也越发疯狂了,甚至于把棍子也打断了。
叶秋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傻子想要逃,可是被铁链锁住脚的他根本逃不了,只能在那大声的一边吐血,一边哭嚎着。
她还清晰地记得,围观的人中没有一个上去阻拦的,有的甚至还在大笑着起哄。
后来是村长赶来制止了这个村民,然后找了个人用板车拉着软绵绵的傻子去了医院。
而自那以后,叶秋就再也没有见过傻子了,而那个打人的村民也依然好好地生活在村子里。
小时候她不懂那些人为什么不去帮一下傻子。
哪怕只是喊上一声,那打人的人也不会那么无所顾忌了吧?
现在她也不懂,为什么这些妖怪明明知道那老鼠是在讹人,却还要嘻嘻哈哈地帮它说话,反过来去诬陷那老虎阿土呢?
不过,小的时候她懵懵懂懂,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是现在她却不想那样了。
总要有人站出来帮阿土一下吧?
哪怕只是说一句,也不会让那大老鼠,还有周围那群哈哈大笑的妖精那般肆无忌惮。
然而就在她准备上前时,有一只猫却已经愤怒得快要爆炸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居然敢这么欺负老虎家的人,当我们都死绝了么?叶秋,把我丢进去,看我不咬死丫的!”陆吾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看去就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好!”叶秋干脆利落地答应着,然后抱起陆吾,捧在腰间,接着用力往上一甩,将它狠狠地往人群中心丢去。
还在半空,陆吾就愤怒开吼了:“你个贱货,看本大爷压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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