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园。
“爹,我沈家在朝中亦是交友无数,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吧。”
“你懂什么?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昨日,沈溪刚离了青甸园就意识到,若是抓住这次机遇,商贾便不再是所谓的贱业。
仅以商贾手中铜钱,可定一国兴衰,甚至存亡,那是陶朱公才有的本事。
至于赵,白落败,他沈家是否会受到牵累,呵,商人是什么?是富贵险中求,是风浪越大鱼越贵。
故此,一大早,沈溪便带着5个儿子,一行马车大箱小盒的浩浩荡荡往青甸园走。
因为来过两次,又加上沈溪在山阴的名声不错,并未受到阻拦。
带着5个儿子跨入白野的小院。
正好瞧见白野,李孟博,陆游三人蹲成一排,满嘴白沫子的在刷牙。
白野见着沈溪,咧开嘴,举了举手里的牙刷,“哟,沈丈,用过早膳没?一起呀。”
沈溪都有抬腿就走的冲动,要不,还是再考虑考虑?
“哈哈,长风还真是...别具一格。”
白野匆匆漱了漱口,从阿九手中接过毛巾随手一擦,引着沈溪在院中坐下。
又抬抬下巴示意,“沈丈这是?”
沈溪连忙拉过一人,“这是老夫的嫡长子,还有两个嫡出,两个庶出,不知能否在青甸园入学?”
不待白野开口,沈溪又拿过一个小木箱放在石桌上,“这里是我沈家在山阴的所有产业,田契,商铺,包括沈园的地契,烦请白少卿代为保管,若是犬子争气,可交于他们打理,若是...”
白野连忙合上木箱,“沈丈这是做什么,托孤啊?白某向沈丈保证,朝中之事,断不会牵扯沈家,沈丈只管安心挣钱便是,快拿回去。”
沈溪听着熨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转而脸色一摆,对长子沈修文说道,“还不见过白少卿,李探花?”
李孟博原先做客沈园,对这个沈家长子印象不错,“一试不中,三年后再来便是,此处有林松孙和李清照两位大家,还有陆家的海量藏书,对你只有好处。”
沈修文原本还是不情愿的,听李孟博这般说,再加上眼前这位一甲第三,拱手示意,“探花郎说的是,修文定当苦读。”
“阿九,带几位沈家郎君在园内逛一逛。”
“诺。”
院里只剩下4人,白野开口道,“西夏的事宜,沈丈派个信得过的管事即可,广州才是琐事繁多。”
西夏说白了,只需要沈溪的钱,还有走私渠道,而广州却是要建一个从原料生产,以及加工,分销的一系列生产基地。
沈溪点点头,“自家已经去信各路管事,银钱方面,长风不必担忧,只等长风这边准备完毕,自家即刻南下。”
白野拱手,再次表示对这位义商的尊敬,“至多月余,之后的事宜,银钱往来,沈丈可与颖儿对接。”
沈溪感叹,“赵大娘子巾帼不让须眉啊。”
用过早饭之后,沈溪就走了,只将5个儿子留在的青甸园。
白己是天干几人中唯一的女子,个子不高,样貌也并不出众,原本是个渔家女,和阿九一样,有些贪嘴,如今养的小脸圆圆的,有些娇憨。
白己有个小挎包,总是会备着一些小零食。
只见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递给白野,“东家,吃么?昨儿个新做的。”
却是炸的金黄酥脆的小河虾。
不用掐头去尾,这东西白野还挺爱吃的,不仅滋味不错,还补钙,只是不小心的话,容易扎着舌头,捡了一颗扔进嘴里,笑骂道,“平日里少吃些零嘴,当年还是个小瘦猴,如今和那小猪仔有何两样,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白己露出两颗小虎牙,“我才不怕。”
“我也尝尝。”李孟博正欲伸手,只见白己原本的笑脸转瞬就眉头紧锁,死死的盯着他的动作。
收手,又变成一张笑脸,伸手,又嘟嘴皱眉,有意思极了。
白野没好气的拍掉李孟博的手,“白己,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跟着他学星象历法,这方面,我并不擅长。”
李孟博笑道,指了指桌上的小河虾,“那我现在可以吃了吗?”
白己依旧皱着眉头,“那...那就给你吃一...两...三颗吧。”
说完,紧紧盯着李孟博的手,生怕他多拿了。
“哎呀,这拜师礼还真重啊!”
“哈哈哈。”小院中传出一阵畅快的笑声。
“啊呀!”
赵汾跑的急,一脚踢在门槛上,直接滚进了小院。
又连忙爬起来,跑向内堂,边喘着粗气边喊,“兄...兄长,不好了,婉儿姐姐晕倒了!”
跑进来的赵汾,额头鼓了个小包,脸颊也青了一块,一边腮帮子鼓鼓的。
白野没来得及细想,连忙站起,拎着赵汾的领子就往外走,不忘回头说一句,“孟博兄,白己就交给你了。”
“怎么回事?”
赵汾蹬了几下腿,艰难的开口,“兄...兄长,放我下来,喘不上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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