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徐河的力量,和比较生疏的技巧,大概五六天才能揉好一个药团。每天从上工到晚些下工,基本上就要一直处于揉药的状态。
不揉药的时候药团需要放到暖炉里维持温度,一旦拿出来,就必须一刻不停的揉,每天都要揉够六个时辰。
虽然说真是累得不行,但看着面板逐渐增长的进度,徐河还是比较有干劲的。
但总有劳累的时候,这一天下来,到了后面的时候,力量已经不怎么涨了。
是营养跟不上。
现在的徐河吃的太凑合了,每天早晚的伙食都是自己弄得一点糙米混小米的粥,再随便弄个小菜什么的。
晌午在制药司能吃个正经带两片肉的菜,但也不多,每天的营养,根本跟不上这么大的消耗。
到后来,只觉得脱力。
倒是耐力值在涨,可惜涨的不多。
看来需要改善一下伙食。
但自己手里这俩钱,根本吃不起那么多,他还在攒钱学拳呢。
怪不得,穷文富武,穷人连最基本的营养都保证不了,怎么练武呢?
最后只能把身子给练垮。
终于,揉到下工,徐河也已经累得两手发软。
这是他到这制药司工作的第一个月,今天该是发工钱的时候,看来是能拿到一点钱了。
“领工钱啊?”
账房里的老头瞥了一眼徐河,拨着算盘:
“扣你这个月几次偷懒,药材揉的不合格,还有五天一团的药你总是晚交,一共五次晚交,扣你两百文,这个月你还剩三百文。”
随后,老头就在一串铜钱上开始数。
徐河听了,摆出一副笑脸,拿出一包茶叶来:“刘老,您看您大人有大量。小的也没什么钱,就剩这么点钱给您买了茶叶算孝敬您,是好茶,您收好。”
没办法,世道就这样,人家刘老最多也是一管账的,不是管事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徐河也只能这样。
“年纪不大还挺会办事。”
老头又瞥了一眼徐河,拿过茶叶:
“账我改不了,你要是想不被扣钱,就把药锤好。这里面的门道别说老头我没提点你,咱们制药司的药工本来是要学锤药功以内劲揉药的,只是很久没教过。你要是能过了锤药功的考核,就可以把工钱赎回来一部分。”
“那刘老,这锤药功在哪学啊?”徐河问道。
“制药司后院有个偏房,找王师傅,他是教这个的。”
老头说道:
“这东西,你学了过个考核就行,别当真,它就是个揉药的功夫,除了揉药什么也干不了。要不其他的药工也不会懒得学。”
“多谢刘老指点。”点了点头,徐河拿过了那串剩下的用绳子穿好的三百多文钱。
直接走到后院的偏房处,就看见偏房里有个光着膀子的大汉躺在一张摇椅上睡觉。
这太阳还没落山呢,是午觉睡到了现在?
“王师傅。”徐河轻叫了一声。
“嗯?”大汉迷迷糊糊醒来:“怎么事?”
“我是来学锤药功的。”徐河说道。
“嗯?”大汉坐起身来,疑惑看向徐河。
有仨月,没人找他学过这东西了吧?
他现在彻底落个闲职。
揉药这个事,有劲能揉好就行,凭内劲揉药那都是上边官老爷瞎扯淡下的令,说是能把药力锤散会更好。
但药又不是药工们自己吃的,能把药合格交上去谁也不想下工后累的不行再学个什么除了揉药以外没用的破功了。
“行,是为了赎工钱是吧?”大汉站起身来,其实许多药工,哪怕少要点被扣的工钱,也想下工了回去休息,像徐河这样,还是少数。
“这锤药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炼药师发明的功夫,以内劲锤药,目的是把药力充分揉散,同时也能强身健体,活血化瘀,疏松筋骨。”
“那这东西能用于防身吗?”徐河问出了最想问出的问题。
这城里,有许多混混,无业游民,深更半夜也有拦路抢钱的,自己租来的小破院里也遭过好几次贼。
要不是徐河把家当藏得好,贼来了可就真要丢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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