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袭的一众黑衣刺客,除了那消瘦男子无一人逃脱,皆殒命在此。
“公子,这标记似乎是……”查看起地上刺客尸体的纪嫣然,见到那刺客胸口有一朵梅花状的黑色印花出声道。
听闻纪嫣然的话,信陵君连忙走上前看了看,果然见到刺客胸口有一朵梅花印记。
“七心玄梅印……”他一眼便认出了此印记。
“他如今还是要置我与死地吗?”信陵君心中顿觉悲凉,王族中当真不存在兄弟亲情?他不明白,也不愿去想。
伏念见信陵君异样,又见他认出了那印记,知定与此事有关,想到历史上他与魏王圉的关系,对于心中猜想又确定了几分,道:“信陵君,此难道不是离间计耶?”
“公子,此事疑点重重,不宜妄下结论,且这种水准的刺客若想杀我等怕是不够看,若真是他做的,又岂会如此虎头蛇尾。”纪嫣然出声道,特意在"他"字上停顿了一下。
“是啊,我怎能怀疑他,是我魔怔了。”信陵君摇了摇头,神色恢复正常。
他之所以在赵国也是因为他的谋筹,如今的轨迹正在向他所谋划的那样走去,他让自己回国也只是到了时候,从始至终他都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这些尸体该如何处置?”纪嫣然问道。
“对方既然故意留下这等明显线索,想必早已有了后手,若是抓着不放,怕是正中下怀,都烧了吧。”信陵君知纪嫣然之意,回道。
这伙刺客牵扯到了王族特务,他却是难以直接插手,他与王兄之间的关系本就微妙。
只能记下,徐徐图之。
忽闻一阵马蹄声,远处奔来一队骑兵,这些骑兵人人披甲持盾,一看便知训练有素。
一身着甲胄的男子,手执缰绳,策马疾驰至营寨前,翻身下马,快步来到信陵君身前。
“末将季桓来迟,请将军恕罪!。”来者单膝跪地,行礼道。
信陵君虽寓居赵国多年,但在他的心中依然是那个带领他们百战百胜的将军。
“季桓,你怎会来此?”信陵君问向季桓,对此事颇感诧异。
“末将接到秘报有刺客欲在关南山行刺将军,故领兵前来,护将军周全!”季桓拱手道。
纪嫣然闻言,脸色微变,她已看出其中端倪,这一连串的事过于巧合,只怕是……
巍峨的宫墙峙立在内城之上,宫墙高逾三丈,宽达四尺。此时虽也是深夜守夜的禁卫依旧一丝不苟,在宫墙前巡游,以防有刺客潜入。
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那守城士卒被惊醒,连忙举起火把朝远处望去,见一架车辇正朝此处而来。
待得车辇停稳,一个穿着散袍的男子走了下来,将令牌递给了守城士卒。
那士卒接过令牌一瞧,脸色不由大变,连忙放下令牌,恭敬地将其奉上,为其放行。
来到内庭,华丽的殿宇、林立的宫阙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华美。
鸣銮殿内,一身紫袍的阴柔男子正椅在身着王服的男子怀中。
这时只闻一阵脚步声,有人入内而来。
“臣蘧伯玉见过大王,龙阳君!”那男子躬身施礼道。
“上大夫此来可是有要事?”魏王圉见到来者,心中虽有不悦,但仍耐着性子问道。
“据无影密探来报,城外驻扎的火字营以巡查为由擅自离营,往关南山一带而去,而现今信陵君就在关南山。”
魏王圉闻言脸色阴晴不定,勃然大怒道:“你这是想让寡人相信是信陵君他私自调的兵!”
将案前玉盏直掷向蘧伯玉,玉盏砸在他额上碎裂开来,碎片溅射在他的面颊上,流出一缕鲜殷红。
“臣不敢,但臣替王上执掌无影,此等事自然不能不察,岂敢瞒报。”蘧伯玉低头恭声道。
“哼!”魏王圉怒气稍减,沉声道:“此事莫要外传,你且给我好生盯着,若有什么消息,随时禀告寡人。”
“臣定然竭诚效忠王上。”蘧伯玉恭声应诺。
“你且退下吧。”一道柔丽的声音响起。
那张俊美的容颜在昏黄的烛光下,越发显得娇媚迷人。
蘧伯玉退出宫室,鲜血顺着他的脸庞缓缓滑落,他却没有丝毫理会。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就算再怎么否认,终会有揭开裂痕的那一天,就看谁先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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