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够勾连、拉拢其他人马,静待局势变化,说不准自己还能在这洛阳城中有些收获,眼下就等董卓那边的信息了。
何苗的目标是南边的望京、开阳、平昌三门,这三座城门在洛阳东南角,互为毗邻,即便是相隔最远的望京、平昌二门,之间也不过两座里坊,步行往来不过半刻钟。
城门校尉朱儁如今在函谷一侧,要抢西边城门肯定会受到不少阻力,况且董卓就在西边,若非必要,何苗实在不愿将生路置于董卓身侧。
东边的几座城门靠近太傅府,不好动手。北侧的城门外二十里就是大河,即便夺下了城门,日后要逃也得渡平津,抢平津渡口就不是他手下这三千人人能玩得了的活,占下渡口容易,困难的是如何控制船只,真到了后有追兵、不得不逃那天,要是拿不到船就开门大吉,吃何氏的席了。
也不是何苗不想多抢几座南边的城门,津阳门、宣阳门离地也不远,但他手下就这么点人,实在是没有办法,抢下来也难守,分出兵去还会对其他三处城门的掌控减弱,更何况,何苗也不是完全信任蒋正,还是看着为好。
天色渐暗之时,何苗率军由白虎门出宫,沿着街道前往洛阳东南角的三座城门。可能是袁绍烧宫门时用了太多木材,此时的城中还有不少樵夫,从朱雀门的方向步行前往各座城门。
有的樵夫肩上还扛着挑柴禾的木棍,大多数的樵夫就连那根木棍都被袁绍征用、投入到火场里了,只留下孤零零一根麻绳耷拉在肩头,还不知回家去又要被婆姨如何数落。
何进身死的这次宫变的影响力很小,远远比不上嫪毐、戾太子那样的例子,甚至诛杀诸吕、两汉窦氏外戚的风波,都要比这次大得多,可即便如此,无数的升斗小民也会受到影响。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句诗不是说说而已,与在蔡邕前显摆时不同,何苗看着街道两旁避让的平民,心中有了更多感悟。
队伍南行,又拐向东边,路旁的樵夫越来越多,不少人对着军士们指指点点。有人离开队伍对行人喝斥,何苗看在眼中,刚想让人将其拉回来,却突生异变,不知那些樵夫从哪里抽出长刀,直冲何苗所在。
一旁的蒋正见状忙令麾下列阵反击,可三千人的部队呈条状前进,不由得被人分割开来。
郭大所部离何苗最近,赶忙派人回援,见路边有人不知从哪里抬出弓弩,他亲率人手,用为数不多的盾牌将下马的何苗荀彧两人护住。可还是慢了些,不少弩箭射向了何苗荀彧后,扛着盾牌的兵士们才将车骑护住,遮住了敌人的视线。
何苗反应很快,刚一见路人抬弩,就赶忙下马,还拉了荀彧一把。
要不说前几次遭遇的刺杀还是有些作用,何苗都总结出经验了,下马的第一件事就是躲在马匹身后,躲过了第一波箭矢。
可人不是小汽车,不可能脑后长眼睛,何苗只看到面前的弓弩,却没注意背后的杀机。
一次准备万全的埋伏,不可能只在一侧设置弓弩,从另一面射出的箭矢就没有马匹挡住了,直直地击中目标。
“车骑!车骑!你没事吧!”
蒋正率兵应敌,没功夫管何苗,说话的是郭大。刺客见弓弩命中,便开始撤退,郭大也有空闲询问何苗安危。
“我没事,是文若被射中了!”
已经在撤退的刺客们无法听到这句话,他们看盾阵围住何苗,又不移动,还以为得手了,哪曾想他们射中的竟是一个少府小官。
荀彧在昏暗的盾阵中被兵士围住,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强忍着不想在人前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
箭矢射穿了荀彧的大腿,箭头从另一侧伸出,鲜血顺着创口处流出,浸透了布料。
由于原主有良好的基础,再加上何苗穿越后就注意补充营养,合理的膳食搭配,让他没有出现这个时代的人普遍有的夜盲症。他看了看荀彧的伤势,从出血量来说,应该是没伤到大动脉,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郭大,敌人如何?”
何苗开口询问的时候,蒋正已经带人返回,抢先郭大,回答道:“贼人已经退走,车骑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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