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听令。”郭大强忍着悲痛领命。
“郭大,我信得过你吗?”
“车骑放心,我便是死,也会护住小公子。”
···
赵忠已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张让才杀了何进不久,原本被其他西园军看管的上军就被冯芳带着,连同助军右校共八千余人,赶到了崇德殿前。
桓典是派了郎官杀向崇德殿,但羽林郎人数不多,根本抵挡不了西园精兵,连同何进的亲卫们,被杀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之前没有冲杀的千余人退向宫外。
北宫的虎贲卫听到动静赶往南边后,也冲不破西园兵锋,此时的洛阳宫城内,已是宦官们说了算。
“之后要如何办?”夏恽问道,他虽一向稳重,但不是个有急智的人,眼下他也只能摊手,让其他人做决定。
赵忠导演了这一切,提议诛杀何进,分发武器,找宦官潜入承德殿,又调来数千精兵保下众人性命,但在兵事稍缓的当口,他却闭口不言,不愿再做出头鸟。
见赵忠没反应,一向领头的张让提议道:“如今我等虽逼退了南北二宫士卒,但眼下的洛阳城内还有数万兵马并不在我等掌控之中。忠于天子、又能领兵的皇甫嵩、朱儁二人,一个在三辅,一个在函谷,眼下都指望不上,如今只能先发制人,控制洛阳城及京畿地区。”
说完话,张让瞧了瞧赵忠。
赵忠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发出自己的意见,于是张让又道:“我有把握劝动夏牟,但有两个位置必须得换。司隶校尉袁绍不说,王允与我等有血海深仇,也不能让他继续执掌河南尹。”
“可以故太尉樊陵领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南尹。”
段圭提议的人选合适,众人都没有异议,于是就草拟了诏书,盖上天子印玺后,派人传至尚书台。
樊陵虽名声不好,向宦官们贿赂,得了个“一月太尉”。但他的祖父樊英乃天下名士,樊陵在京兆尹任上时又修筑了泾河渠,蔡邕见此渠后,赋《樊惠渠歌》,使其名声大震。让樊陵领司隶校尉合理合法,在尚书台与袁绍处,阻力会小很多。
同样,少府为九卿,无论是事权还是尊位品轶都高过河南尹,许相的资历也足够,且族亲许劭、许靖皆为当世名士。虽说许相自己的名声差了些,但这已是宦官们能想到的最合适的人了。
可就这算如此,在尚书台当值的卢植并不肯买账。尚书台与承德殿仅一墙之隔,自然也知道了大殿周围的动静,于是他带人出门高呼道:“请大将军出来议事。”
尚书们的喊声不停,中常侍们听到后,便派人将何进的头颅扔过墙去,并回应道:“何进谋逆,已被诛杀。”
尚书们不肯附上印玺,这并不代表宦官们没有办法。许相如今就在宫中,樊陵虽住在宫外,但他的府邸离宫门却不算远。张让派人出宫,将诏书送到樊陵府邸,又将许相召来,当即授其河南尹一职,掉了百多名军士给他,让他立即出宫接替王允。
洛阳宫城内的风波自然传到了太傅府中,袁绍修身养性,与叔父垂钓不过一二个时辰,便听下人来报,宦官谋逆,何进已死。
“心不静是钓不了鱼的,鱼竿只要稍微一动,鱼线和鱼饵就止不住,连带着水波也会驱赶鱼儿。”袁隗看出侄儿心绪波动。
袁绍起身行礼道:“侄儿愚钝,跟叔父钓了这么多次,还是不得其中要领。”
“莫急!莫急!且等一会儿,先钓上一尾来再说。”袁隗闭着眼睛,手中的钓竿纹丝不动,就是湖水以被袁绍刚才的动作扰乱,眼下要先等池塘平静。
对于袁绍来说,此时叫他莫急,就像曹操日后见了寡妇一般。进了人家的院子,打发完下人,关好了房门,妇人临到头却跟曹操说,自己来了天葵,今日不能让曹操欢喜。这怎能让人不恼火,可曹操偏生对此人还打不得骂不得。
袁隗对于袁绍,更甚于寡妇对于曹操,眼下袁隗不让袁绍离府,袁绍还真不敢走半步。
院中微风稍动,湖面上波纹渐起,似乎鱼儿们是放松了警惕,来到与周围水域一般的鱼饵前,一口咬了下去,扯得袁隗的钓竿上下摆动。
袁隗虽年迈,可手活却不减当年,抬手一提,又是一尾掉在了岸上。
“你虽隐居这这么些年,可这心思却完全静不下来。”袁隗弯下腰去,将鱼嘴与钩子分离。“罢了!叔父今日便送你一份大礼,能否掌握得住就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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