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迷离,落在白璃洁白胜玉的脸颊上,挥洒出梦幻般的光泽。
让她恍若白衣仙子。
诚如慕心所想,白璃的确是个性情直率之人,她直言不讳道:
“公子你身为夏国质子,在我国饱受轻折十年,这若是换成另外一个人,恐怕早就心神俱丧,浑浑度日了。”
“但你面对司家始终不卑不亢,进退有节,之前与举人论道也是尽显风骨,这与我们剑道颇有相似之处。”
“剑道一途,讲究锐利进取,刚直不屈,因此,我对于公子的气节颇为赞赏,你的这口向上之气,千金难得!”
一旁的慕心听着这番话,先是紧紧地握住双拳,眸光水动。
白璃简简单单的第一句话,便勾起了慕心这十年来的所有回忆。
想当初,她和李延初来乍到,见识了李延这位夏国太子,在上秦国是如何受到羞辱和刁难。
十年,回首看去。
容不下的上秦,回不去的故乡。
皆是茫茫的苦和难。
慕心十分不忍看到李延受此困境,然而她只是一介侍女,比起李延来还要软弱,根本无力去帮助他什么。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化作一汪水,用尽全力去照顾他,滋润他。
在听到白璃接下来的话后,慕心又感到十分欣慰。
白璃的直言不讳,让慕心感受到白璃对于李延的欣赏,纯粹是出于真心。
慕心觉得,有这么一位出众的女子欣赏着李延,这让李延的未来变得光明了许多。
李延摇头道:“白小姐谬赞,我只是凡事循心而为罢了。”
白璃嫣然一笑。
她看到李延并非故作谦虚,而是真心开口。
这让她感觉自己的判断没错,李延的确和她想象的一样。
白璃眼含些许期待:“公子愿意帮忙,我必有酬谢。”
李延知道,在白璃看来,自己这口不屈向上之气,会赋予这幅画不同的意境,更能打动庄敬水那等历尽沧桑的儒道大师。
李延随意地一笑:“成人之美的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话音落下时,慕心已端着笔墨纸砚来到桌前。
将漆黑如染的墨汁倒入砚台后,慕心很快将墨研磨好,乖巧地退到一旁。
白璃细细地看了一眼搭在砚台上的毛笔,只见笔杆枯黄,毫无新鲜笔杆的光泽润滑之感。
不但干枯无有光泽,笔杆上还有大片的地方被磨平了。
显然此笔用得时间久远,且执笔之人非常用功,常年握笔挥墨。
“这番艰苦的生活,不曾湮灭他的志向,反倒让他人穷志更坚,这份心性真是极为难得!”
白璃的凤眸默默扫过李延,却见他已经执笔在画上写了起来。
须臾,笔停。
白璃的目光落在画上,凤眸中的一丝惊异,若水面的阳光般粼粼生辉。
画中的字,仿佛引动了白璃体内的萧萧剑气,让她胸腔澎湃,心血起伏。
“一卷阴符,二石硬弓,百斤宝刀。”
“更玉花骢喷,鸣鞭电抹,乌丝阑展,醉墨龙跳。”
“牛角书生,当年目视云霄。”
“拔地千笋写春秋,王侯将相避白袍。”
“老当益壮困且坚,要在人间书离骚。”
……
“好句子!”白璃忍不住赞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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