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算盘是他在这个诡异世界的安身立命之本,琥公尊则是他唯一的“武器”,都要随身携带。
用客栈里的耗子确认过琥公尊中的阴酒没有毒后,周实首先想到的用法就是用阴酒极重的阴气来掩盖阳气,不被厉鬼发现。
“当时想的是在头顶、肩膀沾上一些就好,结果一害怕半杯都洒出来了——冷冷冷……”
周实搓搓自己的胳膊,却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阴酒迅速变成青烟,一时间屋内满是狰狞的人脸,若是常人看见非得吓死不可。
“那到底是什么鬼——”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穿嫁衣的鬼,出现在离奇死亡的陈柱房中,昨晚张家少爷办了喜事,用的居然是白灯笼。
这时,琥公尊里的阴酒再次盈上,而且泛起了涟漪!
“我身上的阴酒还没散去,那琥公尊感受到的阳气是——有人来了!”
周实连忙猫下身子,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爬进停尸的床下藏好。
“好家伙,以前看的恐怖电影是床上有人,床下有鬼,现在倒过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将一束阳光照进屋内,又很快关上。
周实摸着墙壁贴到门上,偷听门外的动静。
“看过了,那小子没什么问题,死得透透的。”
“那就好,刚才看门锁开了,我还吓了一跳……”
有门锁?
周实更是吓了一大跳,连忙往自己脑门上洒了一些阴酒。
刚才进来的时候门没锁啊!
“这鬼很厉害啊,连开锁都会……原来这是鬼新娘的陷阱!”
要没有琥公尊在身,怕是他也要去阴魂客栈报到了。
门外的谈话继续,是一男一女两个声音,男声很明显是管家。
“太太,您先去休息吧,少爷由我们来送就好。”
“不行,我要亲自送我的寿儿走……可怜的孩子,怎么就没了……”
周实眉头一皱,张家少爷死了?
这也印证了他的猜测,昨晚办的是一起冥婚!
“那小子怎么办?”
“唉,停了一天,看来是不会变了,今晚拉去埋了吧。幸好那是个行脚的货郎,不会让我们吃官司。”
“是。”
“记住那位高僧说的,下葬时一定要头北脚南,烧些纸扎的牛羊,还有纸元宝……”
“我们记着呢,请太太放心。”
“嗯,记得给那倒霉鬼也烧一些吧,寿儿成亲用的灯笼还没结账,让他留着下辈子用吧。”
“明白。那太太,我先去准备了。”
听着声音远去,周实站起身来,把琥公尊收进铁算盘里。
他揉揉太阳穴,一个计划在心中慢慢成型。
眼看天色渐暗,他顺手扯下窗户上的黑纱,把蜡烛和火柴揣进袖子里。
“看来这陈柱的死人账,很快就能算清了。”
约摸一个时辰后,天已全黑了。
张家的下人在管家的带领下,合力扛起一口大棺材。
一个较为壮硕的家丁则背起一具用白布死死包裹起来的尸体。
他们没有执火,摸黑直奔北面而去。
大约走了一个钟头,他们才钻进了北山的一个小树林里。
管家看看方位,又抬头辨认月亮的位置,道:
“就是这儿了,把少爷放下,挖坑。”
六个家丁抄起带来的铲子开始就地挖掘,又花了半个钟头,才挖出一个墓穴。
管家沿着墓穴周围走了一圈,满意地说:“不错,不错,下葬吧。”
这时,突然一阵寒风吹过。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众人打了个寒颤,有个胆小的家丁凑到管家跟前,说:
“管家的,咱们把灯点起来吧……”
“不行!那位高僧说了,下葬的时候不能……”
就在这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光点。
管家气急败坏:“哪个这么没规矩,想害死我们吗?你……”
他硬生生把半句话咽进肚子里。
微弱的光线下,几张狰狞的人脸时隐时现!
风又吹起来了,这回更烈,好像整片树林都在窃窃私语。
三个低垂着头,面目模糊的虚影出现在他面前。
“鬼,鬼啊!”
管家被吓得跪在地上,其他人想跑,纷纷被自己方才铲起的土块绊倒。
“呵呵呵——大半夜的出来挖坑——是埋死人——还是,埋——活——人——啊——”
一阵哭中带笑的声音传来,直接让管家尿了裤子。
“妈妈呀——”
“我看,就——埋——你——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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