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视线忽然碰撞一起,沉默了下来,心知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不好过,夹起尾巴敬小慎微,还会有人拿着放大镜分析两人的每一个动作。
本为天下事、黎民事,却恰恰出现在了天下初定之际,朝中太子和秦王夺嫡的微妙时节,还有如狼似虎的世家横卧天下。
新粮出现的即是时候,又不是时候。
不缺可从其中谋利者,亦不少因其败尽一切殒命者。
各方势力不可能仅仅只是坐等两人的消息,定会派遣人手前来查探并搜集粮种。
一着不慎,两人便是身死道消的结局。
太子、秦王、齐王、五姓七望和微次一等的世家、朝中国公勋贵、未平定的割据势力和已平定的割据势力的潜伏人马……
这些人的探子是抓?是杀?亦或是选择无视?
……
“霍大夫。”
背后的一道颇为熟悉的急迫声,将沉迷于知识的海洋不可自拔的霍弘唤醒。
回头一看,原来是冯智戴,这次他倒不是和三个发小一起来的,而是带着百余名盔甲着身,刀弓在手的士卒。
“有几个兄弟受了伤,劳烦。”冯智戴追道。
霍弘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放下反拿的书点头说道:“把人抬到那床上去,伤最重的先来。
三仁哥,把酒精、止血散、针线……拿过来。”
说着走到了药铺内为接诊专门放置的两张床旁边,“大仁哥、二仁哥,给我搭把手,把他的盔甲脱了,小心点。哎~对……”
盔甲离身,看着前胸的两寸长的刀口,霍弘将叠好的布匹小块递给这人,“咬嘴里!”
躺床上的家伙一边为剧痛所累,一边为新奇的医治手段发蒙,张嘴咬布的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
转瞬间伤口传来的更进一步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咬紧了嘴中的布块,也明白了真正的作用。
虽然药铺内站着的冯智戴和几名小将领,特别担心兄弟的伤势;但在霍弘打开装盛酒精的壶塞,味道飘散的那一刹那,也不禁眼睛一亮。
单单是这个味道,就知道绝非凡品。
霍弘拿买来的浊酒、进行二次蒸馏之后,充当酒精消毒,估摸着也就刚够得着五十度的界限,但也比没有强。
然后就是令观看的冯智戴等人心中起疑、浑身鸡皮疙瘩直起、宛若……那啥的颤栗感的缝合。
上止血散的手段倒是中规中矩。
霍弘全身心的投入,处理好第一个伤员之后,发现李靖带着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在药铺内,门外又增加了三十几个江湖客打扮的汉子,俱佩刀剑。
微微诧异过后,霍弘走到第二个伤员跟前,说道:“三信哥,带几个人去院子里卸几张门板来。”
冯智戴按下心中对李靖等人的身份的好奇与疑惑,连忙安排人帮忙抬门板。
“霍大夫!你这止血散卖吗?”霍弘刚给最后一个伤员缝合完毕,耳畔就响起冯智戴急不可耐的声音。
“卖啊!药铺不卖药怎么能叫药铺呢?”霍弘洗着手说道。
冯智戴轻吐一口气,十分阔气的说道:“霍大夫有多少?我都要了!”
霍弘接过庄仁递来的油纸包,说道:“两百文一包,每包有二两。”
“多少?”冯智戴瞪大眼睛吃惊下破了音,讪讪笑道:“先拿十包,能用不少时间。”
“祖传秘方!物有所值!此乃居家旅行……咳咳……行走江湖、金戈铁马必备之良药。”霍弘一脸的你好抠门的神情。
冯智戴眼神飘忽不定,“咳咳咳……我这些兄弟需要在这修养吗?”
“路上不要太颠簸就行,伤口别沾水,一天换两次药……”霍弘立马说起离开需要注意的事宜,李靖大爷还搁这坐着呢,伤员留下来,你俩打起来咋办?
“某记下了!”冯智戴付的诊金非常的足,整整八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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