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纸!熬糖!”霍弘压低声音笑道。
“造……”庄仁高声吐出一字,察觉到不对劲的瞬间失声愣神,久久不言。
姜仁忧道:“郎君上次出手诊治了一位商人,从他手中以六十文的价格,便宜购买囤积了不少的纸,不少人知道这事。
我们自己造纸售卖的话,有心人留意一定会发现蹊跷。”
霍弘叹了口气说道:“我就说你们想的特多,你们还不承认。
我们造的纸主要是自己用,像王青这样的偶尔来卖,我们照买不误。
我有那么缺心眼吗?造纸大肆售卖?嫌自个的脑袋长的不安稳呢?”
“哈哈哈哈……”
庄仁等人闻言大笑起来,将心收回了肚子里。
对于熬糖并未有过太多的担忧,药铺中亦有白糖售卖,抓药的人时有购买,主要是从过往商队中买得。
唐初时已有砂糖,可把霍弘给震惊的不要不要的了。
今年夏季,听周仁说,魏晋南北朝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的留下了一首押韵的乐府诗歌。
其中有句“酒无沙糖味,为他通颜色。”。
诗歌中的沙塘就是砂糖,几个月前见到真货时霍弘才知道,只不过这时候的砂糖,味道和成色上都有点磕碜。
“勿食生冷、腥膻、辛辣之物。”黄昏时分,霍弘对着同时顺路进来看病抓药的七、八人嘱咐道。
“某省得!听同行说,霍大夫的商铺时常会从过往商队手中收购各类药材、日用杂物;不知……”
霍弘起身笑道:“不介意我去看看你的货吧?”
“当然,霍大夫这边请。”
出门到村口时,只见近三十辆驮马板车静静候立,每一辆板车上皆是捆绑的相当高的货物堆。
“桃仁、姜黄、枸杞、葛根、……”霍弘让商队的人从头到尾挨个拆开查看,一种又一种药材及不同数量的需求诞生。
商队的人将其称重并送到了九康堂门口,没去搜集芦苇、甘蔗等物的庄信、周信、姜信负责记录算钱。
“这种东西以前没见过?”霍弘顿住脚步拿起两块形状不规整的干燥根和根茎问道。
“这是我在南岭以西收药材时遇见的,当地人说它也是种药材,我虽以收购转卖药材为主,但也不确定它的功效,甚至是名字。
花了十文钱收了一大筐,霍大夫要是想要,送你便是。”
商队主还没精明到糊弄一个世代从医的孩提,张嘴言“送”,则是因为霍弘已经将他的两车货买下了。
霍弘坦然道:“有个祖传秘方缺一味药材,这几年在岭南一直没找到,也未曾亲眼目睹,不敢确认,买回去研究研究。
我给你十五文,你权当挣了个辛苦钱。”
“谢过霍大夫慷慨。”商队主又不是圣人,送上门的钱哪会有不要的道理,不禁试探道:“既然是祖传的秘方,霍大夫日后可还需要此药?”
某日后会常来广州贩卖货物,若是有幸碰见此药可帮霍大夫收购一些。”
霍弘怯怯的说道:“你啥时候启程折回?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来?”
“明日便回!十日后再来!”商队主眼底疑虑不已,宰大户放血的心思落空了不成?
“没三五个月我也确定不了此味药的药性,你往返时间又这么短……顺路捎带一点点吧。”霍弘小脸快皱成了包子,似乎是在下狠心做出决定。
商队主连忙应下,与庄信三人复盘账目,两盏茶后满怀喜悦而去。
“郎君,你知道这味药?”姜信一副我已经看穿了你的面目的笑容,蛮有趣的。
霍弘看着眼前的一大筐根茎畅笑道:“知道,三七嘛!要是直接点明其名、性,今儿个就得顿挨宰。”
周信挠头道:“郎君刚才若是问询此药时,商队的人报高价呢?”
“药材商对药材再了解,也绝对不会比大夫厉害!术业有专攻!”霍弘摇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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