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如两根干柴,黝黑笔直,关节干枯,皮贴着骨,如同干尸。
只见他趁势下蹲,微微一侧,躲过了孙星衍一拳后,身体猛然弹起,如一只跳蚤,又如被人抛起来的一块煤炭,他的身体在空中又连续几个上跳。
孙星衍心中震惊不已,竟然是那传说中轻功的最高境界,踩云踏风,要知道,武者只有到了六层以后才有部分人能够御风而行。
他做出防御姿势,足下暗中运转力量,武者最忌退缩,功夫如何打过才知。
那老人竟然自空中成段而坠,如同在水中扎了猛子,时而消失时而露头,让人捉摸不透,眼花缭乱。
噗嗤。
豁牙老者笑着摆摆手,出现在他前方,向前慢慢走了,呵呵笑着说了句:“对得起你那两个字。”
请教。
孙星衍肩膀透了两个洞,冒着血。
那指挥他拦住老人去路的锦衣富家公子,打开一只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的玉骨折扇,运转文气,扇中文字如同蝶飞,群涌像那老人后背。
孙星衍忍着痛大喊一声:“公子,住手!”
可是却慢了一步,黑压压的文字已经把那老者包裹成一只蜂蛹,在前方飘飘扬扬,一瞬间就要吞噬而尽。
老者却一丝不挂出现在那俊俏公子身后。
竹楼上张晏一口茶水喷出,红甲与绿奴面红耳赤一言不发。
孟渔洋惨叫:“宫老前辈如同千年老墨,污我眼眸,百洗不尽啊!”
楼下众人中也传来女子尖叫和男人的大笑声,惊飞一林山鸟。
那个名叫卢谟的俊俏公子先是被打了个鼻青脸肿,然后化为一道弧线,被老人牵着脖子丢了出去,然后落在不远处一片溪水中,拍在岸上一片鱼虾,跳动,然后死去。
鱼虾无罪,卢谟招之。
老人大骂道:“真当老头子没脾气啊,即使你是卢家那位的玄孙,惹怒了我,废了你小子大不了躲进山里,数十年不露面就得了。”
他披上从那卢谟身上拔下来的白衣,滑稽可笑,在众人面前老脸一红笑骂道:“都看什么看,老当益壮,短小却精悍,你们懂个屁,还是那一句,要打架别在这打,在这动手打坏了我这竹楼,我揍死你们!”
随即老人披着白衣,不紧不慢向前走去,绝不回头。
等这个诗社主人走远到再也见不到背影,楼下就又发出阵阵笑声。
那卢谟从水中爬出来,恼羞成怒,让其他下人带着孙星衍先回去养伤,自己则是蹲在溪水旁,朗声叫嚣道:“孟渔洋,我就在这等你,不与你分出高低,我绝不回去!”
他又何曾受过如此委屈,来到这种小地方,一个写诗的,不应该主动来见我么?
此时,竹楼上开了一道窗。
张晏探出头来,如身在白云中,他笑着说道:“这位公子,孟渔洋其实也好见,如果公子需要,我倒是愿意做个中间人,介绍你们认识,如今他就在此地,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卢谟有些意外,问道:“你能把他叫出来,与我一分高下?”
张晏点点头,微笑道:“听说修士之间,流通一种桃花钱,不知公子身上带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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