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的躲内刘仙,胡乱蹦跳,咬书吃字。
不足五里路程,张晏便“困倒”数次,回回倒在红甲的身上,温软香甜,他一只眼睁开半条缝隙,偷偷打量商红鲤,又紧忙闭上。
娘嘞,还是不敢往右面歪,杀气忒重。
诗社是专门为大家子弟建造的盈利性的文化交流地,它背山靠水,共有三层,每一层分成无数“竹阁”单间,每间屋子内都书案文几,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还有社内特制的悬挂竹片,无论文人还是文修,每有佳句名章,可悬挂于自己竹阁之外,奇文共赏,讨论点评。
倘若真有惊人气象的好诗出现,被那大周文渊阁外排搜集好文的“采诗官”收录,送入文渊阁讨论研究后编入大儒的某本的气或者得脉书后,原作者可凭这一句,一步登天,天道补益良多。
这也许就是,诗社书阁,还有那传说中的一国共书,一洲共书,让文人趋之若鹜的主要原因,天下从不缺少想一步登天的人,也不缺少能一步登天的人。
这些竹阁,有临时外租的,也有被大家子弟买下,常年使用的。
张晏在这里就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竹阁,停车驻马,于门人看过手凭,三人便上了二楼,这里背山靠水,整座楼体全是竹子打造,清风过隙,暑气全消,沏上一壶竹叶茶,清祛大半心火,通体舒适。
所以有不少公子少爷乐意来这里避暑,能附庸风雅的同时,享受人生。
甚至前一阵子竟然有个富家子带着丫环来此淫欢,那也是个脸皮厚的,竹木本就不隔音,弹云奏雨之声响彻整座诗社,满座皆惊,诗社主人把他丢将出去时,竟然还哈哈大笑狂言道,好叫诸位知道,明日将军多善战,也曾闻我凤箫声。
诗社每日都会命题悬挂于楼外,以此为诗,为文皆可,每日选取三篇文笔优佳者,不做排名,挂楼公示于人,并添纹银千两,以增玩兴。
今日命题竹牌上只书一字:蝉。
张晏来次并非避暑,而是寻人。
诗社有两大笑话,几乎来者皆知,一是传说拥有先天书的张府大公子张晏,来诗社两年境界纹丝不动,没有写出一篇挂楼文,被人背后嘲笑称能识“之无”张公子。
第二个就是以诗词修炼的孟家的独子孟渔洋,据说这座诗社建立,孟家出资不少,孟渔洋几乎整天待在这里,如今还未写出一篇完整的诗词,被人称作惜字如金孟某人。
更可笑的是,偏偏这两人还都是在黄芽县被捧的很高的天才,并且两个人的竹阁相邻,所以常常被相提并论。
张晏伸手敲敲隔壁,不一会,两间竹阁之间被拉开一方小窗,孟渔洋长眉凤目,白面丰颐,英爽奕奕,一身白衣,神情懒散,抿了口茶,打趣道:“今日无诗。”
张晏笑脸相对,“彼此彼此。”
两个不太文人的文人,以文人的方式互相吹捧交际了一番后,双方都觉得自己是那未开锋的宝剑,包油皮的璞玉,并且识对方为知己。
商红鲤还没见过这样的张晏,觉得有些好笑,红甲则是内心无语良久。
然后就听自己的少爷要约孟家那位一起逛青楼,说什么,花丛少我欠风流。
哈哈笑过后,张晏让两个姑娘去马车上等他,孟渔洋压低了声音,“加上你家的护兄狂徒张宁和我那位莽撞虎人武侍,咱们四个能挑的动商老头的一座五凤楼?商峰和他手下不说,就那五头野凤凰都够咱哥俩消受的,真不打算告诉你家大伯?”
张晏摇摇头,“此事冒险,怕不能善了,你可以不来。”
可以不来,就是,这次你不来我不会怪你不讲义气,朋友之间,直抒胸臆,最好。
孟渔洋从小窗中歪倒外地,慵懒说道,晚上给我留个漂亮的,挨揍也舒坦。
临走之前,张晏随手在竹片上写下一首。
吟风双翅已薄凉,饮露也不贪胃肠。
莫倚高枝纵繁响,也应回首顾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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