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红鲤是一境修为,还没拥有本命书,不过她的手中再次飞飏起条条金色丝线,穿过对面之人的皮肤后,竟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越来越细,几近于无,然后那个要攻击她的人就这样被成千上万的丝线一条一条切割解析,而由于丝线太细太细,他的整个人从表面来看,并无半点变化。
那金丝好像在他的体内化成一张网,把那附身的鬼物,从无中揪出,化为有。
然后那具身体嘭然坠地,毫无生机,不过那鬼物同时也被商红鲤绞杀于丝网之内。
得到一本先天书的商逸此刻却出人意料般的强大,同样是一境实力,他却能喝字杀人,要知道二境炼字之后才可敕令文字,散发真意灭鬼杀敌,由此可见这原属于张晏的先天书,威力惊人,不可小觑。
只见他朗声道:“烁金以为刃,凝土以为器,作车以行陆,作舟行水,天有时,地有气,橘逾淮而北为枳,鸲鹆不逾济,貉逾汶则死,郑刀,宋斤,鲁削,吴粤之剑,刑天地倒逆,斩之!”
盛暑时节,天地间兀然一凉。
白云如棉,却有刀兵之声响彻云层,斩碎云朵如破絮,薄厚不一挂于天穹轻轻晃动。
刹那间,除了那只二境的鬼物不知所踪,原本狰狞着发泄着破坏着的鬼物们竟然被那一声铮鸣声击中,如同山岳压顶,有破碎为轻烟淡雾,有被挤压变形,有被天道抹杀,有侥幸遁去。
商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只不过,身边围绕着淡淡的浩然之气,那是正统儒家学子才有的气象。
商镇山胡须飘飘,油生一股快慰之感,自己最为看中的孙子竟然以一境之力,施展出四境驭章才有实力运用的“言出法随”,虽然威力小巫见大巫,可那毕竟是“言出法随”啊,一般人能施展出来?那还得是天才啊,天才中的天才才行!
被鬼物破坏一番,看着败坏狼藉的府邸,商镇山心里却没留下任何愤懑恼火,反而有些高兴,他招招手对商峤道,“快扶逸儿去养伤,不能留下一点病根!”
白须老头很得意,家中这番景象,正好给自己下酒,他从腰间摘下一个袖珍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噙在嘴里,停几个呼吸,再咕咚入喉。
老头红着脸吐出一口酒气,此谓雅事,温酒。
再过个几年,什么王家,孟家,张家都是脚下之臣!
想到一事,他瞥了一眼商红鲤,随即淡淡道:“去把张家那小子解决了,你的武侍再另寻他人,避免节外生枝。”
商红鲤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这时候,春桃一身血迹,从祠堂那边跑了过来,摔倒在商红鲤脚下,看起来受伤不轻,她用尽力气说了一句,张晏趁乱逃走了,然后就昏死过去。
演技逼真。
此时的张晏正瘫坐在山路旁,一具头戴金冠的人形骨架冲着他点了点头,忽然哗啦啦解体,一块块散落在野草上。
然后那骨头又一条一条悬空而起,重新组合,发出“卡吧”的清脆声响。
不一会,路边就出现了一匹头戴金冠的“骨马”。
张晏抬手拍了拍白骨“马屁”,满意的坐上了“马背”,轻呵一声“驾!”
金冠马四蹄跃起,驮着张晏沿着山路狂奔,扬起一路烟尘。
落日熔金时,张晏在巷子口看到了那个躺在床椅上等孙子的锦衣老媪。
谁还不是别人的宠孙儿了?
斜阳何处最消魂?
楼上黄昏,马上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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