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曰。
北境,凌阳城十里之外。
天空白茫茫一片。
一处小官道上,道路微微有些崎岖,看上去已是久未修缮,不过南来北往的商旅也有一些在其中穿梭。
路边三两间房屋,几间茶摊,正升起缕缕炊烟,用以行人歇脚和饮食。
一座小茶肆中,一处木棚,几张木桌边,坐着几位短衣灰布赶着歇脚的小行商,他们正一边饮着摊凉的凉茶,一边在小声交流着什么……
“听说了吗,京城又出大动静了……”
“唉!这太平曰子,又要你离我等小民远去了!”
“谁说不是呢?看看咋天的,惊天告示,一天之内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不知有多少人半夜睡不着觉!”
“这如今啊,少不了,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另一桌一年轻的后生闻言则是小声的嘀咕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颇有几分不喷。
只见。
其身旁的一布衣老者闻言皱了皱眉,瞪了一眼年轻后生,微不可查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收回目光,随即扯了扯年轻人的衣袖小声,冷道:
“怎么还是管不住你的这张臭嘴,小心三叔我扒了你的皮!”
“是,三叔!”年轻后生唯唯喏喏地应了一句。
“几位客观,嘴下慎言,嘴下慎言,奄这小本买卖,经营不易啊!”五十多岁的店家两鬓微微发白,身着一声布衣,不知何时然出现,便冲着众人就是一礼,一脸的紧张。
“店家所言极是……”众人也是知道自己话顺嘴了,笑脸上面带惶恐的点点头。
“大家莫慌,咱大燕开放的很,不因言获罪。”忽然一道笑从远处传来。
“嗯?”
众人寻声望去,便见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向着茶肆行驶而来,马车前是一位看上去二十五岁左右,模样俊俏的青年,其手里扬着马鞭,嘴角咬着一根枯黄的稻草,脸上笑吟吟的。
众人看着这,俊朗青年眼中皆是闪过一道呀异之色,话虽如此但是自己没有那三两肉,平常人还是有所忌惮的……
很快,俊俏青年驾着马车便是来到茶肆旁停下,蹬的一下跳下马车,边走边摆了摆手对着茶肆老板,扬声道:“这该死的天气,冷死老子了,店家,来几碗热水?”
“这位郎君里面请,请往里面坐!”茶肆老板见这青年虽然一身布衣,说话粗糙,但见其那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暗暗小心伺候着,连忙弯下腰。
擦了擦最里面的那张桌子,将本来就干净的桌子擦的更干净,催促着小二快点上热水。
小二上上热水的功夫,不远处一条小小的长龙若隐若现,原来是,两百多位身穿黑色铠甲的巡城营士兵正缓缓而来。
领头的是两人,两人都骑在马上,左边是一位中年模样的将领,其身旁则是一位常服打扮的老者,手中不停地扇着扇子,颇有几分军师的模样。
在这寒冷的冬天,身穿铠甲的巡城营士兵,冷得满脸通红,步伐依旧沉稳有力,然而目光也坚韧有力,愣是没有一个人掉队,可见这是一精锐之兵。
路边的各种客商,歇脚人,茶客,路边小贩,皆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但是却引起了一人的注意,此人正是那名来自蜀国的男子,周泽。
周泽自入燕国随行之中,想起一路上所听、所闻、所见后,便对这燕国这个国家,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虽然好奇心强烈,但他也没有傻到明目张胆的,问这问那。
如果不是自己旁敲侧击,还真有几分被他人当做他国细作的嫌疑,那可就玩大发了。
一路走来,使他对燕国,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就拿燕国的武院文院来说,燕国的国子监,一律向社会各个阶层全面开放,科举之路,被燕国百姓亲切的称“青云梯”……
而这些放在蜀国,乃至中原各国是难以办到的事情。
蜀国以及中原其他各国的学院,培养的大多是各种贵族,世家门阀,将门,等子弟……
寒门子弟,可以说是路子相对较窄……
当然,中原各国也不是没有雄才大略的君主,认识到本国的这种弊端,各代有为君主施以各种手段推动变法,然而却是无一例外,面对强大内的内外阻力,要么中途夭折,要么出师未捷,身先死等,当然些许成果还是有的,只是不像燕国这样全面而已。
依据自己所了解,燕国自第一代君主步入晚年起,便是先后掀起两次变法,史称“神武天变”却是终以失败告终。
后世之君继承了先辈的遗志,先后再次掀起三次大规模的变法,自燕国建国之初历经三世变法,历经坎坷,直至绍兴皇帝,登基称帝,奋三世之于烈,到这一代才算有所建树。
历时多年的“落阳之战”则是燕国多年变法中,不断积累的各种矛盾的最终爆发,各方势力最后的挣扎……
在周泽看来,燕国变法的真正诀窍在于,持之以恒,水滴石穿,不求一蹴而就,而是徐徐图之,秉承着“帝在则法在”的原则。
当然,在这其中,也不得不说燕国国运之强,近三百年的皇朝,而且历数燕国历代皇帝中,即便有两三个不成器的歪瓜裂枣,但那也勉强可以说是守成之君。
即便,纵观中原各国之史,其中百国运最长的大一统王朝,当属强大的大焱王朝,但其也不过二百六十四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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