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身形逐次消失。
只留下大殿们门口的幡,迎着风在轻轻飘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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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阳山寺,钟声响了。
年轻的不正和尚出了寺门,看到有个老和尚正在慢慢爬山。
一步一个台阶,速度不快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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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的斩妖司里。
孙自一已经换了第六烟锅的烟丝。
摆设简单素朴的房间里早已是烟雾缭绕,浓浓的弥漫着烟味。
孙自一盘腿坐在床上,旁边放着一个棋盘。
棋盘上是个残局。
孙自一执的白子每落一子,很快黑色棋子就会紧跟其后。
渐渐地,双色棋子战况焦灼,一时间看不出胜负。
又不知多久。
黑子突然乱了起来。
孙自一笑着将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盒,“怎么,今日你心似乎不太平静,这棋力下降的厉害。”
“自是比不上司监大人处事不惊的风范。”
说话的是个女人,听声音,似乎年龄不是很大,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你要是活到我这个年龄,就会知道很多事情担心不担心,并没有区别。不会因为担忧了事情就会变好,更不会因为随意待之,走向就变得更差。”
“所以,您对那个小朋友,也是这样想?”
孙自一楞了楞,苦笑道:“看来,你还是对这件事很有意见。”
“意见谈不上,只是我认为,若我们因为要达到目的,所以将一个年轻人放在危险处当作钓饵,那我们和那些妖魔其实并无区别。”
“你是说,我们这不是正道所为吧?”
“莫非司监大人认为这是?”
“当然不是。”孙自一苦笑更深,“但你说说看,我们可还要其他办法。没有足够好的诱饵,鱼自然不会咬勾。为了整个庆阳县三百年的安稳,有些牺牲再说难免。”
“那……对那个孩子公平嘛?”
孙自一第三次苦笑。
“世间的事情,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一切都不过是取舍罢了。你以为这种事情最痛苦的是那个诱饵,其实不是,真正痛苦的是我们这些摆放诱饵的人。如果你坐在我个位置上,你会如何抉择?”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很久。
孙自一叹息声,手轻轻一挥,黑白双色棋子各自落回自己的棋盒。
“我也好想和你一样,没办法就丢下一切悄然离开。”
老头子第四次苦笑。
对面早已没了消息,和他说话的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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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散花分堂,李松溪就发觉身后有人跟着。
他如今是赵鹏的身份,跟踪之人应该是和赵鹏有关系,说不定就是赵鹏的仇人。
与赵鹏被杀有关。
他一路上装作不经意,慢慢将身后人带到一处狭隘,鲜有人经过的箱子里,突然出手控住来人。
那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相貌普通,眼神摇摆不定,不敢正眼看李松溪。
李松溪注意到这人背后是黑色光影,应该是炼体的搬血境。
李松溪捏死他,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你不想说点什么?”
李松溪不认识这人,也不知道对方和赵鹏的关系,准备先诈诈再说。
却不料,这人直接跪倒在地,一连串给李松溪磕了无数头,直磕得额头出血。
“赵鹏,我也是没办法。如果不将你行踪告诉宁县四鬼,他们就要杀死我的孩子。赵鹏,我死没什么,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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