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区,花家地。
一鲸“落”万物生。
或许这样形容央美学院不太合适,但却又因为它的存在,附近以它为主的利益链相继铺开。
初阳的金色束光穿透过一块脏兮兮的窗户,想要“挤过”玻璃上附着的泥点间隙。
人们认为金色的阳光是暖的,是热乎的。
当一束束金色利箭刺破画室内的冰冷时,可很多人只是眯着眼,继而稍稍的偏偏身,觉得那光“太刺眼了”。
左飞飞蹲坐在矮凳上,因为他不安分的扭动屁股,使得那张被蹂躏太久的木凳发出了不堪的“嘎吱”声。
他的目光平常、平常、太平常了,手中的画笔在脚下的颜料盘里,轻轻蘸了一下,又缓缓的在白布上勾勒几条线。
左飞飞像是不太习惯自个的周遭除了画以外的东西或者人。偶尔间,他会瞥几眼那个靠在墙上的男人。
他觉得那个高个子男人是有病的,为什么无聊到来看人画画,很有意思吗?
闷!左飞飞是这样认为的,他只不过是在期待着什么。
他一如往常的起床,用凉水抹把脸。巴掌大小的镜子立在洗漱架上,只不过它那不整齐划一的线条,显示着它只是块碎镜。
碎镜面积太小,只能映照出半张脸,左飞飞看了眼下巴的胡茬,想着今个有人要过来。
遂拿起架子上的刮胡刀,不过上面略有锈驳,“嚓嚓”下颌虽然看上去并未多干净,至少显着年轻几分。
就这白开水咽着冷硬的馒头,他会把馒头掰成一点点放入白开水里泡,这样不“喇”嗓子。
只是这碗白开水泡馒头,少了几丝羊肉汤泡馍的那种酸甜苦辣的滋味,多是寡淡无味。
“左飞飞。”
“俞彦侨!”
“这是个活在精神世界里自娱自乐的人。”俞彦侨如是想着。
王晓帅说,我的剧本就是从他这来的灵感。
他还说,这个人是个可怜人,现实中一无所有,只有一堆卖不出的画,还有那间如花家地成百上千相同的简陋画室。
他还说,他的精神世界是丰富的,只是左飞飞从未展示过,因为他画的油画,无人知晓那画的是什么玩意。
也未有人去窥视,因为没那么闲的慌,是现实中的钱不香,还是靓女不软?
所以,他和这片所有画室的主人一样,他们被遗忘,被自我放逐……
呼~
俞彦侨蹲靠在墙边,烦躁的一口一口嘬着烟嘴,他像是一个正常人闯入了某个荒诞陆离的世界,这一切他都感到违和和不适应。
安静的画室里,随处可见的颜料残渣落在每处地板上,就像是路边的野花肆意的绽放。
左飞飞坐在画布前,木讷的如同一颗千年枯树,不知年岁的立在那,浑身散发着腐朽、破败,浑浊……
唯独,就是没有“人”的味道。
他画完一张后,会停笔一会,低头点根烟,蹲在墙边的俞彦侨,仿如在他的眼里似乎不存在。
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提笔蘸料在画布上随意涂抹,就像是一个孩子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般。
俞彦侨曾打电话询问吴刚该怎么演画家,他说“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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