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从何家,又有何功名,是否已入品?”
“无师无家无功名无入品。”
许星河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为何作为读书人?”
赵大人依旧询问似乎是要刨根问题。
“自读圣贤之书,那便是读书人。”
“哈哈哈哈!”
闻言,赵大人笑了,笑的很大声,笑的很狂妄。
这就让许星河有点无语了,你笑个啥。
“既无师,无家,无功名,好一个读书人,好一个读书人!”
“来人!”
赵大人立马爆喝一声,脸上的笑意顿时戛然而止。
一名捕快走到赵大人身边。
“在!”
“大人有何吩咐!”
“将此子押下去,关入牢狱最深处!等待问罪!”
此话一出,场面哗然一片。
甚至有些百姓气不过,直接指着赵大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狗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许先生!”
“呸!狗官!许先生平日未曾作恶,今日不过是帮我们,为何要受牢狱之灾!”
“赵瑞!你让我等吃着这粥!这是粥嘛!你看看!草料!砂石!糟糠!你究竟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赵瑞,这便是赵大人的全名。
赵瑞脸皮抽动,冷笑着。
“本官怎么?朝廷给我平安县多少粮食,能够养活全县人?真是聒噪!”
“来人将这几人闹事的给我杀了!”
“杀了?”
捕快们有点不敢相信。
赵瑞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没听到本官下令吗?”
“是!”
一道道惊呼之声响起,刚才说话的几人均被砍死,死状惨烈。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包括许星河也震惊不已。
他!
真敢杀民!
许星河心中怒火难平,咬牙切齿。
“果然官字上下两张口!上面那张口吃饱了,才有下面那张口吗?”
胖捕快喃喃道:“大人,剩下的人怎么办都杀了吗?”
赵瑞一巴掌直接扇在胖捕快地脸上,扇得他是眼冒金星。
“混账!区区小事干不好,要你干什么吃的!”
“剩下所有人通通押入大牢之中!”
“至于你!”
赵瑞看了看许星河脸上木钠无比,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目睹的杀人事件当中,笑道
“委屈你了,读书人,哈哈哈!”
赵瑞笑的很开心,许星河也是冷笑一声,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此时。
距离死亡倒计时还有十一个时辰。
平安县牢狱之中。
许星河被安排到了最深处。
一路走来,恶臭之味,不绝于鼻。
待得走到最深处牢房前,停住了。
里面唯有点点光亮从通风处钻入进来,映在地上。
轻轻一开门,便有无数灰尘在那一缕阳光下四散。
许星河也是止不住咳嗽了两声。
一旁捕快笑道:“许星河,你可真是个狠人,得罪谁不行,得罪赵大人。”
另一名捕快的一巴掌拍向说话那人。
“别废话了,赵大人下令,明日午时许星河菜市斩首,等下去给他取一顿断头饭。”
二人将许星河推了进去,便那铁链把门锁上。
这处牢房人很少只有两个人。
那人靠着墙角,跟许星河一样,皆带着手链和脚链。
许星河不想惹事生非,找到一处墙角,做了下来,心中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处理。
谁又敢保证,这次死了下次还会不会穿越。
许星河不敢赌,唯有多加思索,如何破局。
正当许星河思索之时。
墙角的人,缓缓开口。
声音很苍老,听起来很无力。
像行将饿死的人一样。
“小子,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刚入狱,次日便斩首?”
许星河本着不想惹事生非,也不想恶了此人,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故回答。
“为百姓鸣不平……”
那人突然开怀大笑。
“哈哈哈,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为百姓鸣不平,真是笑话!”
声音虽然很无力,但是其中的嘲讽意味十足,许星河不可能听不出来。
“为何是笑话?”
许星河皱着眉,站起身子,说道:“吾辈读书人,当为天下先,官有不公,便言官,民有不平便助民,天下是百姓的天下的,而不是当官的天下。”
此话一出,牢狱之中,皆附和。
“说得好!好一个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就冲你这句话,许先生,老子冲上去揍那捕快,就不冤。”
一些不知道情况的便开始询问。
“许先生?”
“许先生是何人?”
又有人解释道。
“在刚才,官府发粥,乡亲们不愿意去喝粥,你也知道他那发的是什么粥,石头,沙子,还有草料,那是人喝的吗?”
“还有一老妇人被一捕快给活活打死。”
“许先生前去理论,将筷子丢入粥中,那筷子竟然浮起来,要知道大汉律法,筷子浮起,人头落地!”
“那狗官赵瑞竟然杀平民,将我等押入狱中,真乃狗官。”
“你看他们那群捕快,个个圆头圆脑,不知道吃了多少回扣,真是气人!”
听到这些,那人缓缓站起身子,走了两步。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许星河望着眼前此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年龄大概中年,便笑道:“都是为民,谈何真假,事情自由后人说。”
说着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啪!”
一名捕快将手中刀鞘狠狠地砸在牢狱的木桩子上。
“吵什么吵。”
随后端起一盆酒菜便朝着许星河这边走来。
旁边的人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这酒菜。
还有肉。
口水都忍不住直流。
走到许星河的牢房之前,从地面处的一处缝隙将饭菜递了进去。
“吃吧,许星河,这是你最后一顿饭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许星河看着这些饭菜,再看向周围都把目光看向自己,笑着摇了摇头。
“诸位!”
“在下许星河,我深知,有不少兄弟,是受我连累才入牢狱之中,这饭菜只有一只鸡一壶酒。”
“酒,我便留下了,我将鸡分予诸位,望诸位不要争抢,分之而食。”
听到此话。
众人高兴不已,同时也有人在训斥这些人,不尊重许先生。
怎料,许星河将一只鸡分成多份,都朝着旁边的牢狱中扔去。
最后剩乐一只鸡头,许星河也好像看到了张千念的牢房,便喊了一声。
“张兄!接着!”
张千念看着牢房外的鸡头,一把抓过啃了一口,随后给到身边其他人,笑着道:“多谢。”
奇怪的是众人也没有哄抢反而是井然有序的分食。
众人心中也是感恩,朝着许星河笑道。
“多谢许先生。”
“多谢!”
中年人看着许星河如此举动暗自摇头,微笑道:“好一个许先生啊,这人心买的妙啊。”
许星河朝着众人一拜,听到中年人之话,扭头看向他的,心中暗道此人绝不简单。
“人都要死了,要吃的何用,敢问仁兄贵姓,可敢饮酒否?”
闻言,中年人大笑道:“有何不敢,我叫刘止戈。”
说罢,便一把抄起酒水便开始灌了起来。
酒过三巡,许星河也清楚了此人是为何进的监狱。
跟自己差不多也是读书人,也都是为民请命,被赵瑞押入狱中,只不过他没有许星河狠。
刘止戈忽然笑了一声。
“刘兄,为何发笑?”
许星河问道。
刘止戈望着那仅有的一处通风处,外面群星璀璨。
“如此闲情雅致,可惜无纸笔,不然手诗一首,留下与后人观,那才应景。”
许星河笑道:“那有何难。”
“张兄!借纸笔一用!”
张千念闻言将怀中纸笔墨都掏了出来,这可是吃饭的家伙,他怎会不好好保存。
掏出之后的,便伸出手,对着身边一递。
“兄弟,帮忙递递。”
一个接着一个,甚至还有谁为接手而争抢起来。
待许星河接过纸笔墨,将酒水参入道墨石之中,在墙上摸了摸,再将喝酒用的碗接着。
如此墨水便有了。
将纸放入到盆上。
刘止戈抓过毛笔,道:“我先来!”
只见刘止戈执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国破踏山河,恢宏胸中攒。”
“执笔灭北虎,马上战江河。”
“如何?”
刘止戈笑着问道。
“不错不错。”
诗能显人。
诗句之中,许星河不难看出,略有好战之心,此人绝不是简简单单的读书人那么简单。
“该你了……”
许星河结果毛笔,沾了沾墨水。
突然,许星河懵了,他好像不怎么会写毛笔字,但好在这个世界都是用的简体中文。
于是,许星河弯弯扭扭地写下了一首诗。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然而,就在许星河落笔之后。
一瞬间,体内的文书疯狂震颤,翻动着一页有一页书籍。
最终在最后一页停留了下来。
随后,在宣纸的上面,每一个字都散着金光。
散发在整个牢狱之中。
几乎就在一瞬间,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猛入云霄,随后,那短短二十八个字绕着光柱也冲天而起。
周围的百姓都惊呆了。
尤其是张千念,他读过不少人,自然识得这是什么。
“异象!”
“是异象!”
“许兄竟然写了一首诗,引发了异象!”
最惊愕的还是属于他面前的刘止戈。
“你竟然能写下千古诗!”
许星河一脸惊愕,什么是千古诗?没人和我说啊。
待得刘止戈解释一番之后,许星河才了解。
原来如此,这下倒好,省了不少事了。
不仅如此,这道异象也被北平城的人给看到了。
见到异象升起之后,钦天监差人禀告的女帝。
巍峨的宫殿之内,龙椅之上,一女子吩咐道:“去查查,哪位大才受到冤屈,竟写出此诗,以证清白。”
随后女子手中拳头紧握,喃喃道:“多少年了,大汉整整四百年未曾出过如此异象……”
再凑近一点。
平原县县衙。
赵瑞的被猛烈的敲门声的给震醒。
“大人快开门啊!快开门啊!许星河在牢中写出千古诗句!”
“什么!”
赵瑞心中如同一道惊雷给劈过。
完了!
这下完了!
得罪了一名儒道大才,完了此生无望。
……
牢狱之中,刘止戈便回过神来,看着许星河,笑道。
“许兄,你这诗是好诗,可惜这字嘛……”
许星河干笑了两声后,不作言语。
下一秒,刘止戈一把抓住许星河的手腕,食指中指,摸着许星河的脉象。
许星河想扯出来又扯不动。
此人好大的巨力。
刘止戈眉头皱了皱后,便放开,说道。
“许兄,从你刚才进来,我便见你生机已绝,但刚为你把脉,却又有一丝脉象,但是极弱无比,气若游丝,理当活不过明日。”
此人究竟是谁?
许星河拱手道:“刘兄所言甚是,小的时候身体不好,多得病,便成了现在这样。”
闻言,刘止戈笑道:“此话哄骗三岁小孩儿还行……”
说完也不等许星河应答,剑指一挥,直指许星河眉心。
霎那间,许星河体内一道真气,遍走全身。
天空之上,待二十八字诗消失之后,一道龙影伴随着龙吟冲天而起。
整个BJ城都听到了这龙吟之声。
女帝手中茶杯自然掉落,满脸惊愕。
随后的一道人影突然出现。
“陛下,高祖曾言,非刘氏不可习黄龙术,是否需要去查!”
下一秒,女帝便恢复了庄严的模样。
“查!”
简单一个字,道出了帝王的霸气。
与此同时。
赵瑞看着天空的黄龙虚影,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哈哈哈!高祖曾言!非刘氏不得习黄龙之术!许星河这下必死无疑!”
“来人呐!传我命令,召集衙内所有捕快,冲入牢狱,杀掉许星河!”
“若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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