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陷入思索,毕自严和韩爌虽然都同意整顿盐政,但给出的却是两种方法。
毕自严强调的,更多是恢复两淮的盐业生产,从而提高财政收入。
而韩爌所想的,是官府传统艺能,多抓几个犯了大明律的盐商,宰肥羊赚钱。
崇祯心中暂不欲定下该走哪一条路,只是继续问道。“都察院自有两淮巡盐御史,可否担当此任?”
韩爌看了毕自严一眼,却不说话。
毕自严见状,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陛下,两淮盐商利润之丰厚,冠绝天下。”
“这些盐商背后,难免有几个近支的藩王、致仕的大学士。仅仅派一名科道官去,恐怕是力有未逮啊。”
崇祯点了点头。
这就是开小会的好处,参会者说一些大实话时,顾虑会少一点。
不过,应该派谁去巡视两淮呢?
“两位卿家囊袋中可有人选?”崇祯问道。
韩爌和毕自严对视一眼,突然又不说话。
显然二人虽有人选,但是因为观点分歧,都不想当着对方的面说出来。
毕竟这次去巡盐,必然是要得罪权贵的,如果让有心人知道巡盐钦差是自己举荐的,岂不是平白得罪人。
崇祯见状,也是迅速读懂了空气。
“兹事体大,二位卿家可以从长建议,尽快上疏便是。”挥手放两人回家了。
韩爌和毕自严面色稍缓,行完礼便告退了。
崇祯注视着二人离去,手指敲打着桌案。
这次朝堂换血,首辅和户部尚书都未变动。
留下韩爌,是因为此人比王永光的资历还要深厚,而且性情极其稳重。
后世有人将韩爌归为东林党,属实是生拉硬扯。
唯一的依据可能是杨涟弹劾魏忠贤时,魏忠贤吃不准风向,向当时就是首辅的韩爌求救,结果韩爌没搭理他。魏阉于是怀恨在心,把韩爌搞下了台。
实际上,韩爌是一个更类似《是,首相!》里面汉弗莱这个角色的人,致力于维持局面和尽可能保护同僚。
东林当年想用红丸案做掉浙党,还是韩爌从旁缓和,保住了浙党首脑方从哲。
主持内阁乃至朝政,正需要这种老成持重的贤者,而不是精明能干,但会把朝廷搅得鸡犬不宁的智者。
毕自严更不必多说了,是难得有理国之才的官员。
崇祯倒是有些好奇,他们两人交上来的名字,分别会是谁?
不过,无论是谁,对崇祯来说都没有多大影响。
可以说现在的大明,没有人比崇祯更懂盐政。
因为这都是崇祯经历多次模拟,在实践中摸索出来的。
把财政缺口这桩烦心事放在一边,崇祯又捡起了袁崇焕的报捷塘报。
无论如何,自己终于把黄台吉赶走,还逼迫他放弃自己的盟友。实在值得好好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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