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院门关着,他连戏都没敢瞧。
“办妥了?”贾蓉道。
几个闲汉不吭声,站到贾蓉面前。
贾蓉疑惑,这么久才出来,应该办成了吧。
莫不是把贾芸打死了?
那可得告诉老爷,让他处理,埋到乱葬岗去。
贾蓉心里思索,却不与几个闲汉搭话,转身要走。
闲汉伸开臂膀:“咦,这不是上次一起玩的公子吗。”
“公子别走啊,上次睡觉还睡得好好的。”
随着闲汉声音提高,其他几个默契拦住贾芸。
“请你们让开,我不认识你们。”
闲汉也是赖皮,可怜兮兮,装作被抛弃,大声道:“公子,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在一起玩时那般开心,怎么这会儿不认我们兄弟。”
贾蓉热血上脸,平日里是与小厮调笑过,此刻周围看西洋景的这般多,脸当即涨红。
“休要胡说。”他甩扇要从闲汉胳膊出离开,心知被纠缠不妙。
为首闲汉一把抓住他:“公子,你要是装作不认识,如此负心,始乱终弃。”
负心?
始乱终弃?
还一起玩……
看西洋景儿的人越围越多。
不是男女才始乱终弃,这男人找男人讨公道是……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文质彬彬的喊道:“哎呀,这不是宁国府的贾蓉蓉大爷吗。”
宁国府?贾蓉!
人们一时议论起来。
谁不知道宁国府和荣国府啊。
“贾蓉大爷强人锁男……啊。”人群又说了句。
“难怪如此。”
街头之人看向贾蓉的眼神逐渐微妙起来。
贾蓉羞急,“放开!”
他想用力甩掉闲汉的手。
几个闲汉这也知道贾蓉不是普通人家。
现在更确定是宁国府的。
然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三十两已经到手,他们马上就出京去了。
等过半年再回来,这事就没人记得了,宁国府奈何。
闲汉捂着胸口道:“蓉大爷,你还说让我们兄弟四个一起,不在乎身份,现在玩腻了,就要走?”
“你们胡乱扯。”贾蓉气的耳朵嗡嗡的。
他想不明白,这招是给贾芸准备的啊,怎么给自己用上了,是不是赖升吞了钱。
“蓉大爷,大街上不便,我们去找处屋子床榻,好好说。”
闲汉使劲儿一扯。
刺啦一声,贾蓉夏日锦袍,被扯断两个袖子,裤子也被扯下来。
贾蓉高喊救命。
“走!”
几个闲汉拨开人群,转眼消失在街头巷中。
人群指点纷纷,神京巡逻的捕快看见人群走了过来。
“咦,这不是蓉大爷么,您发生何事了。”
贾蓉这下彻底没脸。
推开人群,扇子遮脸离开了。
“方才宁国府蓉大爷,被几个男的相好找来了。”
几名官差一听,连忙散去。
众人意犹未尽,议论纷纷。
“宁国府尽出斯文败类,宁国公这后人败风俗啊。”
“可不是,蓉大爷养了不少呢。”
人群里那人又继续添油加醋。
“啧啧,贵公子喜好,和咱老百姓真不一样。”
大景虽然有,但是没有如此光天化日,今日贾蓉这一出,可是让神京百姓有了议论话题。
贾芸也出来看,老天或许会右眼惩罚恶人,但恶人活千年啊。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贾芸察觉有人看他,抬头望去,目光人群中一人,有些诧异。
街这头儿。
赖升看了眼胭脂铺,贾珍还在楼上喝茶。
他猜,四个大汉,这会儿,肯定让贾芸出丑了。
等蓉大爷回来定会夸他。
赖升靠在马车上。
人来人往,他快要迷糊时,看到贾芸笑着同一人去了茶肆。
没错,那就是贾芸,还衣冠整齐。
怎么可能?
赖升撒开脚跑到荣宁街附近。
什么都没有,那几个闲汉也没来找他拿银子,也没见蓉大爷。
赖升随即点头,定是大爷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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