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隔纱窗窥得贾芸,见他长相谈吐甚入她心,又是不怕事之人,再想自己性子怯懦不敢反抗,见这敢于抗争之人,便当下仰慕的紧。
听闻自家女儿咳嗽出声,秦业急忙制止道:“可儿!”
贾芸走到窗外,站定。
隔着纱窗隐约看见道婀娜身影,廊下淡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不曾与秦可卿见面,也谈不上什么山盟海誓,更谈不上两情相悦,但见树上磨痕,也知秦可卿无奈。
“秦姑娘,车至山前必有路,你又何必搭上性命来逃避。
芸只问你,姑娘心中对芸与你的这门婚事做何想?你若愿意,芸不仅让秦家安然无恙,他日跨马游街来迎,不负姑娘等两年。”
“若秦姑娘想要嫁宁国府,那便是有二心的女子,芸不要也罢!也不值芸与宁国府对抗,撕了婚书有何不可!”
听得贾芸之言,秦钟不由得被贾芸如此气概折服。
秦业心中也是惋惜,自己儿子若有恩公一半男儿血性,秦家指日可待。
但贾芸这般说秦可卿,秦业心里也不舒服。
贾芸静静等待,依着秦可卿的性子势必是逆来顺受,愿意和自己成婚,
听纱窗外的话语,秦可卿果然被激的十分矛盾。
退婚,清誉不存,便再遇不到如此才貌双全之良人。
若是不退,这些姓贾的怎么个个说话如强梁,听得人心中真真胆颤。
我愿意等你……秦可卿纠结的靠在窗后,樱唇始终不敢出声,清誉,良人和父弟,如无形大手攥的她喘不过气。
久不见答,贾芸笑道:“如此,芸这便去取婚书,不阻姑娘嫁宁国府。”
这下子秦业也懵了,清早宁国府来人,自家女儿为了清誉,硬是以桂树悬梁也不愿,这会儿难不成……
贾芸自知,秦可卿性格温柔中夹带怯懦,却又偏偏在意旁人说法,如此一激,也可知她心中所想。
“恩公叔叔,别,别去。”
闻言,贾芸身形一顿。
只听屋中传来娇柔声音:“可卿——愿意等恩公叔叔。”
“姑娘既然如此承诺,芸又怎可能退缩,看来秦姑娘是个重承诺,守清誉的人,姑娘只管安心在秦家,宁国府自有芸来抵抗!”
秦业心中喜忧参半,对女儿好是好事,那秦钟族学的事如何是好,其他的书院和私学,银两实在是高的付不起。
便宜的夫子又不靠谱。
秦家可就指望这根独苗,如今被女儿如此一说,贾府族学,自己钟哥儿怕是无望了。
贾芸道:“秦叔父呢?”
“贤侄,两年后孝期过,请定来迎娶小女。”
“自当如此。”
贾芸随即告辞离去,他要回家防止宁国府使坏。
秦业带秦钟去送贾芸。
屋内,秦可卿如生大病般靠在软榻上面,良久无话,这清誉现在倒不怕外人谈论,可自家兄弟族学该如何。
“姑娘,你今儿可真真是头一回硬气呢。”宝珠回过神来称赞。
瑞珠有些担心,自家姑娘未来的姑爷可生的好皮相,喃喃道:“姑娘,万一姑爷他,两年后平步青云,高中后娶了其他女子,怎么办。”
宝珠也点头,她已经想到自家姑娘被抛弃后的惨样子了。
秦可卿如今想来才后怕,等他整整两年,孝期过后,他若真的选中其他的女子,自己便会沦为笑柄。
“若真如你们所言,到那时,真真是只有用死来为自己留一口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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