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县试将近,却说这日元宵佳节,贾芸换了青袍新衣,提酒菜前往任义丰家。
任义丰除夕考校他武艺,很满意,约好在元宵佳节饮酒,再学剑法。
踏进屋,小厮接了酒菜过去,笑道:“丰爷怕你不来了。”
贾芸道:“除非刮风下雨,否则定来不可。”
饭后,两人对练两时辰,任义丰道:“芸儿,二月县试将近,用些心。”
若遇上不成器的,任义丰绝不多费口舌,像贾芸这般,他从旁指点,便能摸到窍门,假以时日,必有番作为。
贾芸道:“师傅,近来码头船多了不少。”
任义丰叹道:“江南倭寇侵袭,百姓西上逃命,不瞒你说,帮主和三十六堂主帮官府抗倭,近来咱们帮的人抢了个瓦剌恶商,得了马和粮,有空你去挑。”
滔滔神京水向东流去,河面帆船点点,水与天连成一色,冬阳温吞,贾芸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乃是大势。”
任义丰抹了把嘴,哈哈笑道:“我不如芸儿有文采,只会一句他娘的,这便是你与码头人的不同之处。”
贾芸道:“北有瓦剌,南有倭寇杀渔民,东北鞑子占疆土,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却不见他们遭什么报应,只怪我大景当今不争气。”
停顿许久。
“若有他日,芸投笔从戎,或可救汉家天下,某想,宁作太平犬,莫为乱世人。”
“好志向。”任义丰道:“上次你的膏药不错,我老腿疼痛缓解,学医术,倒可救死扶上。”
听得这一段话,贾芸只道,医术医病不医心,失了汉家江山,便如行尸走肉一般。
“师傅,芸只是一介百姓,天下之事有食肉者操心,待会儿我去逛逛元宵灯会。顺便送山楂糕给孩子和兄弟。”
做山楂酸膏,配草药给大家,码头工人和孩子尊他为榜样。
“哈哈,是这理儿。”任义丰看着远处河水,逃难西上的百姓,面如菜色背如弓,教人不由的伤感。
神京河水浩浩荡荡,河畔枯杨与野草干枯白黄,冬阳映照之下,更增几分萧索,荒坟岔有人烧纸钱,小孩跟在道人和尚身后,学着跛脚。
只听那道人和尚唱道:“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逛完元宵灯会,贾芸便拿着自己写的八股文去找王秀才。
县试是最重要的第一场考试,考四书五经时文各一道,试帖诗五言八韵诗一首,这三道题目中,以四书题的重要性最重,四书题可临阵磨枪。
贾芸原本以为落魄混日子的王秀才会给他胡乱指点,毕竟是个没有什么斗志的人,谁想到王秀才竟然曾是长安县学的禀生。
通过院试的童生为生员,就是俗称秀才,秀才分三个等级,禀生,增广和附生。
不等贾芸赞扬他,王秀才很毒舌的说道:“童试不糊名,不过就算你姓的是贾,也会名落,科举不是易事,急早回头。”
你虽说的对,但我好想揍你……贾芸礼道:“多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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