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呼出一口气,“在欢喜之地拿下这么一座城池,这也太过轻松了些……”
话音未落,陡然之间,天幕之上降下一个硕大的璀璨光芒。
那光芒极为绚烂,划破天际,比悬挂于天边的太阳似乎都要耀眼。
罗青与温台对视一眼,同时出手,各自抱拳,纵身一起,气血祀力一拧,一击升龙拳。
那如同大石而来的光芒在两人夹击之下,似不落下风,微微一压,将罗青两人不断朝下砸。
“呵!”
大吼一声,祀力迸溅,罗青温台身子向上拔起,蓦然之间,光芒来势不敌,在两人大力之下,散作一片片,轰然炸开。
下一刻,九天之上仿佛有声音落下,如同雷鸣一般,震慑万方,“何处宵小,竟敢在我欢喜之地闹事?
当真不惧死?”
声音肃穆,是一男子。
罗青嘿然一笑,甩了甩手臂,不慌不忙道:“温兄,此处不能再久留了,速速离去才是。”
距离此处再近,也不可能人瞬息至此,罗青对此心中早有把握,否则也不敢猖狂地要在此媚猪城惹事。
那道从天边扔来的招式,只是借助香火之力,因此才能达到这般程度。
随着对祀世大地了解愈深,这些罗青已谙熟于心。
温台点点头,骑着马儿,迅速往东南方向而去。
过了好半响,一名祀神才脚下踩着淫风,站到了媚猪城上空,面色阴沉。
媚猪是他下辖的祀神,此番身死于领地城池,那就是相当于当众打脸。
打脸倒还不算甚么,可是此事若传到了头顶上那位欢喜大人耳中,一番追责少不了啊。
男子从天幕落下,“令城池之中的勾当郎头目过来见我。”
必须弄清楚是从哪里来的祀修,否则欢喜大人问起话来,一问三不知,那就是罪加一等了。
难道是淫风地的祀神?
还是甚么过路的野修?
男子对于媚猪那点手段一清二楚,在城池中开设黑店,专挑那些胆敢游历过来的祀修下手,以此增进实力。
会不会是媚猪招惹到了厉害角色,被人问罪,一招弄死了?
————
罗青两人一路风驰电掣,到达边境,并未从客忤之地那边的地盘进入,而是兜了一个圈子,从沉疴姑那跨过边境,之后才折返回来客忤。
在媚猪城池闹下不小的动静,若是被知晓了杀人凶手往淫风逃窜,怎么着也能惹来几分麻烦罢?
罗青实力精进,刚回来,就打算着为淫风欢喜两地之间的大战做准备了。
自家领地客忤的发展到底如何,罗青通过胎种之上所得的旺盛香大抵就能推断出来大概。
想必是不会差了。
罗青与温台两人进城的动静极小,没有招惹来任何人。
温台还未进城,就察觉到了附近的安详平和。
田野阡陌之上,有骑着高头大马的斥候来往。
那些斥候身穿一袭玄青甲胃,腰挎横刀,背负弓弩,一个个眼神凌厉,神采飞扬。
罗青临走前,将当初在回煞镇井中得来‘青耕血佩’留了下来,当作了城池军队的诡巧物件。
那东西受到祀力蕴养,短则一月不到,长则三五月,就能分泌出来一滴青耕血,对于气血有着莫大的功效。
罗青临走前吩咐,每次得来青耕血滴后,将其稀释,然后对城中的兵卒用。
罗青当初气血乃至悬弓那几境这般厉害,和那青耕血佩脱不开干系。
青耕血佩对当下的罗青都极有用处,可是为了帮助城池兵卒尽快形成战斗力,令他们气血更为强横,罗青大方地先留在客忤。
见到城外有百姓外出踏青,罗青频频颔首。
淫风之地,地广人稀,在城池之外,常常有那些个野兽蛰伏,或者狐媚,黄鼠狼之类的东西乱窜。
这些登不上台面的玩意儿,对于祀修兴许算不得甚么,可对寻常百姓而言,却是极大的威胁。
一条小小的黄鼠狼,都能施展惑人之术,令人不知东南西北,更何况那些野兽。
因此罗青先前曾嘱咐过刘何,兵卒训练之后,恰好将周围地方当作练兵场,剿灭勐兽,屠尽在狐狸黄鼠狼蛇,这些五大仙。
以免城中百姓出门受到甚么威胁。
温台虽是个大神经,但见到这田园风光也不得不感叹赞道:“罗兄,刚刚咱们路过两方边境,那甚么鸢心奴的领地,那甚么沉疴姑的辖地,似乎都不如咱们这客忤。
她们那些地方,城外几乎无人,除农夫外,极少出城。
而这客忤之地,却是另外一番光景,这哪里有边境之地的样子?
分明是内地啊。
可见罗兄治理一地,颇有些手段。”
罗青摇摇头,“我从此地离去已经有大半年了,能有这般光景,可不是我的功劳,而是我的一名属下。
待会便让温兄认识认识。”
罗青一拍脑门,“温台兄在此稍等片刻,我先进城。
你没有通关文牒,无法进门。”
温台点点头,待罗青疾步远去后,他牵着马,就在阡陌行走。
一名老农坐在田间地头歇息,头戴遮阳斗笠,手握着酒葫芦,正逍遥游又自在地哼着小曲,喝着度数不高的浊酒。
温台连马都不管了,走上前去,席地而坐,“老丈,能否讨一杯水喝?”
那名锄地的老者扭转过头,瞧见温台,笑着道:“后生,身上可有酒葫?”
温台愣了愣,“还要酒葫?”
老者眯了眯眼,神情稍变,一闪而逝,继而笑道:“后生不知,咱们本地风俗,饮酒水一壶不可沾两口,这样是为了防止疾病传染。”
温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回身到马旁,拿出一酒葫,递了过去。
老丈接过手来,热情地和温台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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