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自律完之后,江眠出了家门。
此行目的地是平康坊西市那家铁匠铺,江眠估摸,定制的那把刀应该已经打好了。
一路行至巷口,一帮孩子在那里追逐嬉闹。
江眠不作搭理,有个孩子却直愣愣地盯着他。
江眠被盯的发毛,瞪了那孩子两眼,谁知道那熊孩子却好像没看见江眠凶恶的眼神,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江眠瞥了一眼在周围闲聊的一帮妇人,没有再理睬,他快步离开。
直到江眠走远,那孩子还死死地盯着江眠刚走出来的位置,他的目光穿过巷道,望向远方。
“剑。”
孩子弱弱的开口。
......
江眠走进铁匠铺子。
还是上次那对师徒。
师傅看到江眠,殷勤的招呼:“客官可算来了,这刀都打好好几天了,就等着您来取呢。”
“阿大,去给客官拿刀去。”师傅努了努嘴。
“得嘞,您稍等。”
徒弟也很是殷勤,小跑着进了里屋,不多会就捧着一个木盒走了出来。
“客官给的银子足,这刀算是我这辈子打过顶好的了。”
铁匠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把有着青黑刀鞘的长刀。
“您试巴试巴。”铁匠指着长刀,面颊上满是自信。
江眠拿起。
不重不轻,刚刚好,他露出一抹笑容,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没白花银子。
锵!!!
随着一声清越且带着许尾音的出鞘声。
一把五尺长刀被江眠从青黑色的皮鞘里抽出,刀柄刀锷以及刀镡上都刻有银色的花纹以作装饰。
刀弧优雅而森严,刀身三尺七寸,泛着青光。
“客官,这可是我和徒弟两人不分昼夜锻打才赶出来的。”
铁匠指着刀刃,“您瞧瞧这钢花,可是足足反复折叠锻打十五次,堆叠了三万多层才能形成。”
江眠手指摩挲着刀身,触感冰凉,寒气逼人。他点点头,“有心了。”
江眠看起来很是满意。
“客官,那剩下的银子。”铁匠搓搓手问道。
“自然不会短你的。”江眠丢下一袋银子,“那个盒子我带走了。”
“您随意,您随意。”铁匠自然不会有异议。
江眠把刀放进盒子里,抱着盒子出了铺子。最近街上巡逻的治安军实在太多,官府下了限铁令,拿着把刀被巡逻的军士盯上就太麻烦了。
他走在街面上,今天是中元节,路两旁的摊贩很早就已收摊回家,只有卖纸活的铺子还开着门,冷清的很。
就连路上巡逻的军士,都比往昔少了很多。江眠加快脚步,不多时就回到了竹溪巷。
江眠看了一眼隔壁紧锁的大门。
“这丫头走了也不打个招呼,白给你蹭饭了。”江眠嘴里碎碎念。
他推开自家小院的门。
有了新刀的江眠迫不及待的打开盒盖,院子里早已竖起了一个铁人,是江眠专门找叶十三要来的。
铁人运来没几天,身上就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极是丑陋。
江眠抽出长刀,刀身修长如禾苗,和加钱居士的那柄刀一样,都同属苗刀。
它兼顾了刀枪两种兵器的特点,既可单手劈刺,也可双手劈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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