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民啊,不是三大爷多嘴,你们天天这样造,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等周淑敏离开了,阎埠贵这才收回目光,然后以长辈身份开始说教了。
1958年,五毛钱能买一斤半猪肉,能买2斤牛肉,能买15斤玉米面,可买8斤多普通标准面粉。
豆浆4分一碗,长油条4分一根,小学生的学杂费2元5角,中学生学来费4元。
而老周现在只有周济民一个学徒工,每月是二十三元的工资。
按照他们家每天一斤半的猪肉消耗,加上两斤面粉、五斤白菜等,平均每天就要霍霍掉七毛或者八毛钱,一个月下来就是二十一块钱。
这仅仅是日常伙食而已。
老周家还有三个上学的孩子,加上快到入学年龄的周淑敏,这里每年少不得要二十三元。
再算上平日里生病、食盐、衣服等其他支出呢?
仅仅凭借周济民那二十三元的学徒工资,根本支撑不起。
所以,阎埠贵的这番说教,不是没有道理。
旁边听着的周淑晴他们三姐弟,顿时慌得一匹,目光连连看向他们的大哥。
后者眼前一亮,打蛇随棍上,道:
“三大爷,您是准备支援一下我们家吗?那可真是太感谢您了,您不知道啊,我这个几个弟弟妹妹,他们每天吃得多,可把我给愁死了......”
阎埠贵一阵目瞪口呆,窝草,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回过神来的闫老师,赶紧罢手表示误会了,连连解释一句,然后赶紧转移话题。
雾草,这个周家小子惹不起。
“是这样的,济民啊,你看我们家的解成,年纪比你还大四岁,到现在都还没有工作,你三大爷我啊,也是愁死了。”
话题一转,就是先卖惨一波。
真不愧是阎老抠,这算计,也是没谁了。
周济民无语,这阎老抠居然盯上了之前周母留下来的工作岗位,太欺负人了。
都说一个萝卜一个坑,在这个年代体现得淋漓尽致。
制面工人这个工作机会是周母留下来的,自然是周家的孩子顶上。
但是现在老周家,可以顶岗的人选有四个,但全都没有到年龄。
就像周济民自己,顶的是老周的岗位,但因为不到十六岁,所以也只能拿学徒工资而已。
“那解成哥怎么不去找工作啊?我记得轧钢厂、棉纺厂、电厂等都有招聘工人啊,街道那边不是有贴出来吗?”
那这个话来堵住阎埠贵,就是无声的拒绝。
没工作,那就找工作,这是很正常的基本逻辑。
阎老师一听,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心里暗骂周济民这个小狐狸,怎么还学会骂人了呢?
他家的阎解成,今年十九岁,跟大多数京城青年一样,无所事事,又眼高手低。
街道办那边确实有招聘,可都是需要持证上岗的工作或者学历要求的,不管是电工证还是大学学历,阎解成一个都达不到。
或者说大部分京城青年都达不到这样的要求,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待岗在家的青年了。
所以,周济民刚才那句话,就是指着和尚骂秃驴。
偏偏阎老抠还不能生气,没办法他这不是正在谋求老周家的工作嘛?
“呵呵,济民你就是爱说笑。”
尴尬地笑了一句,阎老抠接着往下说道:
“之前你母亲刚走,我没好意思提,现在也过去大半个月了,我想问一问济民,你对于你母亲留下来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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