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前文提到的郭家,是传统的大明勋贵之家。
那眼前的薛家,就是皇帝的心腹。
且不说薛继祖的祖父如何跟着太宗皇帝南征北战英年早逝,他战死的老子五岁丧父之后,由叔叔带着叩见仁宗皇帝。是仁宗皇帝,力排众议让一个五岁的孩子继承爵位,且悉心教导。
由此,薛家几代人在内则负责皇帝的宿卫,在外则跟着皇帝作战,族中子弟战死者不知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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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薛爱卿是功臣之后!”马车中的朱祐樘赞叹,随后眼神发亮的问道,“爱卿,你的弓马是不是很好。你能不能教孤,如何骑马射箭!”
闻言,薛继祖憨厚的脸上满是笑容。
“臣自然是求之不得!”说着,想了想,“殿下如今年纪还小,大马骑不得,臣家里养着几匹小马驹,回头送到御马监去,供您使用!”
“说定了?”朱祐樘笑道。
薛继祖笑道,“臣怎么敢欺瞒太子殿下!”说着,又道,“殿下是君,臣是臣子,殿下但有令,臣不敢辞!”
“那好!”朱祐樘笑道,“现在孤就想骑马!”
“啊?”薛继祖一愣。
“你抱着孤骑!”朱祐樘笑道。
随后他不等薛继祖答应,然后在李广惊骇欲绝的目光之中,竟然直接撩开帘子,走到了车辕上摇摇晃晃的张开手臂。
“护驾!”李广歇斯底里的大喊。
而薛继祖短暂的错愕之后,一只大手直接把朱祐樘拎起来,然后稳当且轻巧的放在身前,双臂环绕紧紧的护着。
一大一小两人,坐骑轻甩尾巴,马蹄声清脆。
“让马儿跑起来!”朱祐樘笑道。
薛继祖想想,莞尔一笑,“驾!”
战马跟利箭一样窜出去,紧接着几个侍卫也大笑着策马在旁奔跑护卫。
“这...疯了疯了,太子爷还小,你们就不怕.....”太监李广在车里大喊。
“放心吧李公公!”赶车的侍卫已五旬年纪,开口道,“莫说这平地跑马,就是万军之中也不会出什么差错。难得太子爷高兴,愿意亲近我们武人爷们,您踏踏实实的吧!”
“杂家怎么踏实,回头外臣们知道了,你我都要掉层皮!”李广尖叫道。
老侍卫叹息一声,“哎,早些年英宗皇上的时候,皇族子弟,哪个不是在咱们侍卫马鞍子上长大的。到现在可好,跟咱们亲近反而是祸事,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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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跑起来,须发飞舞。
马背上的朱祐樘没有感受到什么颠簸,反而极其有韵律的起伏。
薛继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护着朱祐樘的腰,“殿下,骑马的时候腰杆子要挺直喽!哎对,挺胸抬头看着前边,马是有灵性的,你信它它就信你!”
此时,已出城外距离南苑不远。
皇家猎场周围人烟稀少,即便有也是驻守在此地的官兵。
眼见这一行人策马奔腾过来,远远的也有骑兵过来接应。
“前面什么人?”那边骑兵穿着红色的棉甲,上面铁钉锃亮,头盔上带着长长的尖刺,极具美感。
“我是薛继祖,护送太子爷来见皇上!”薛继祖大喊道。
“太子爷来了!”那边骑兵赶紧让开一条路,且下马行礼。
“不在宫中,不要跪着磕头!”朱祐樘在马背上说道,“尔等军中健儿,不要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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