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太子殿下就来文华殿读书,且末延误!”刘珝又板着脸说道,“明早,老臣亲自为殿下讲史!”说着,忽然问道,“殿下可曾开蒙读过书?”
这话,有几分试探之意。
朱祐樘猛的醒悟过来,按理说他这个六岁的孩子,不可能事事都和小大人一样。而且因为自幼养在冷宫之中,更谈不上懂什么人情世故。
“以前孤养在吴皇后身边,自小就是吴皇后教导读书认字言行礼法!”朱祐樘说着,微微叹气,“养育之恩,孤不敢忘!几日没见她,还真是有些想!”
“殿下仁孝!”刘珝点头赞赏。
而商辂则是轻声道,“怪不得!”
怪不得太子年幼却举手投足皆有风范,不卑不亢。
其实他们这些大学士刚才在文华殿中也是在议论这位太子爷,尤其是朝会上太子爷那句,儿臣必不负父皇苦心,必不负群臣期盼。
这哪里是六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
而且这位太子爷这份宠辱不惊的气度,也真是让他们刮目相看。
也正是如此,他们也心里发狠,定要把这位太子爷教导成明君。
用方才私下里刘珝的话说,好材料不能白瞎了!
“吴废后都教了太子殿下什么?”刘珝又继续问道。
朱祐樘故作沉吟,“三字经百家姓,论语也教过几句。主要的是教孤要尊重师长,礼爱世人。教孤心性向善,让孤凡事看开得饶人处饶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要豁达....”
听着朱祐樘清脆的童音郎朗开口,周围几个大学士都微微变色。
朱祐樘说着,又道,“其实有些话孤也是一知半解,但吴皇后说,现在不懂不要紧,男儿要先正身,只要心中有善有仁,日后自然会懂了!”
这倒不是他瞎掰,冷宫的岁月里还真是吴皇后教他读书写字。吴皇后出身官宦人家,自幼知书达理。
“男儿要立世先正身,就凭这话,吴废后乃贤后也!”刘珝叹息一声,面目狰狞说道,“国有贤后而皇上却抛之若弃履,安喜宫宫女出身却待之若宝,真是颠倒乾坤....”
“叔温!”闻听他开始言语之间对万贵妃不恭,商辂苦笑劝道,“殿下面前,注意言行!”
内侍张敏也开口道,“刘相公,您少说几句!”说着,还用眼神朝朱祐樘的身后示意。
言外之意,此处人多口杂。你说什么不恭敬的话,保不齐回头就传到万贵妃耳朵里。
谁知,刘珝却眼皮一翻,“哼!当老夫怕她?太祖高皇帝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说着,继续怒道,“这也就是现在,若是太祖皇帝成祖仁宗皇帝时,早就行家法了!”
“哎哟刘相公,您少说几句!”张敏大急。
“当皇上的面不让说,私下里也不许说!”刘珝怒气不减。
朱祐樘表现的越出色,他越是愤怒。
“大明贤后良才,都明珠蒙尘,谁之过也?”刘珝咬牙切齿,“昭昭史书,必铁笔直书,教后人口诛笔伐!”
众人听他如此,都不免苦笑摇头。
“臣日后教导太子殿下读书,必竭尽所能。可殿下若顽劣,老臣也少不得要呵斥训诫!”刘珝看着朱祐樘继续说道。
“这是自然,平时是君臣,读书是孤就是刘学士的学生。老师骂学生,那不是天经地义吗?”朱祐樘笑道,“再说,古人云严师出高徒!有刘学士和诸位爱卿,严加教授,孤之福也!”
“你看,多好的.......”刘珝转头对商辂说道,“哎,可惜今日才.....哎!”
他两声叹息,满是痛恨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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