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堂这边边,一名老者坐在堂前,面前两边对坐着四人,两男两女,皆为中年。
“扶风怎么样了?”
老者淡然开口,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威压,搞得厅堂下四人皆是一凛。
这是一种长居人上的气质,颇有一种庙堂之中的风韵,老者一看就是位高权重者。
这时,坐在右方长座的中年男子起身一揖,恭恭敬敬地回话:
“回父亲的话,自从昨夜撒泼后,孩儿命人将风儿软禁在侧方,已长长睡去。”
“如此甚好。”高位上老者轻轻抚了抚发白的长须,不再言语。
“那孩儿们就先行告退了。”中年男人说完,几人纷纷起身行礼,往外退去。
刚出大堂,一位锦服华裳的美妇人莲步款款,赶上先前回话的男人。
“夫君,一同去看看扶风可好?”
这位男人叹了口气,无奈答应。
身为前朝宰相之后,一个纯粹的老秦人,本以为可以延续父亲当年风光,于庙堂之中成就一番事业。
却不料父亲告病还乡,断了后辈一展宏图的念想。
关键是,一代不如一代,自己的这个儿子,天生是个痴儿,礼义廉耻,忍耐克己的君子德行被践踏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魏文仲心里郁闷至极,却又无可奈何。
而跟在后面的弟弟和弟妹,也开口道:
“长兄,他还是个孩子,一直这样也颇为不妥,另寻他法吧。”
“罢了罢了,教子无方啊!”
言罢,便拂袖前去,后面三人则不紧不慢的跟随着。
听见有人前来,曹志又赶忙归位,闭眼假寐。
声音越来越近了,曹志紧张的心怦怦直跳。
离真相也越来越近了。
房门被突然打开,几个杂乱的脚步由远及近,似在曹志胸口践踏而过。
魏文仲看着眼前逆子竟以这不堪身姿入梦,不由怒上心头,抬起巴掌就掴了过去。
“竖子何以成事?坐卧可成体统?”
这一巴掌的伤害是那么大,直接给曹志扇懵逼了,他不知道怎么应对,倒地装死。
余怒未消的魏文仲,看着躺倒在地的曹志,抬腿欲踢,却被弟弟和弟妹拉住。
妻子跑向曹志,将他抱在怀里。
回首规劝鲜少发怒的丈夫,精致的脸颊沾染梨花,小声啜泣:
“夫君不可,风儿可是我们的骨肉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曹志躺在这位“娘亲”怀里,心里百感交集,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别人穿越是猪脚光环,凭啥我特么是家暴现场。
不行,我要脱颖而出,让这个老小子看到我就恭恭敬敬,看到我便退避三舍!
这么想着,他缓缓睁开深沉的眸子,目光一转,变得温润起来,柔声叫了一声:
“娘,孩儿疼。”
母爱是天底下最富有力量的情感了,古今中外,人虫走兽,无一例外。
这一声娘亲直接就拿捏住了原来这个死小孩的生母,也把他护得更紧实了些。
见自家逆子没事般醒来,又见平时不敢违逆自己的结发将其护得死死的,魏文仲冷哼一声,疾步离去。
…………
一个家丁小跑着来到正堂,站定门外,敲门后进入,谦卑道:
“丞……老主,小主人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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