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儿别哭了,生老病死那是天意,趁着你母亲还在,好好的孝顺她,别让自己老了后悔,明白吗?”
“孩儿知道了,唔……呜呜……”
袁谦带着哭腔回答后,还是忍不住大哭起来,甄氏连忙温柔的抱住他,柔声安慰着。
袁熙看着他两,忽然想开了,历史上甄氏虽然没有守住贞洁,但却为袁熙保住血脉。
袁谦过的其实还算可以,不仅平安长大,后来还被曹魏封为西凉太守,后世的河北东光袁氏,就是袁熙的后裔。
第二天早饭后,袁熙带着妻儿拜别母亲,袁尚和众大臣都来送行,临走前袁熙还是拉住袁尚的手,低声说了一句道:“别急着跟长兄起争执,谨防曹贼才是大事。”
袁尚笑道:“二兄放心吧,弟知道该怎么做。”
袁熙看他那神情,就知道这话白说了,轻叹一声,拍拍他的手背转身而去。
自己已经尽力了,这事要怪只能怪袁绍优柔寡断,当初他要是狠下心来,不在乎自己名声,直接定下袁尚为世子,袁谭再不甘也只能认了。
那样一来,河北重臣就不会分裂的那么厉害,袁谭即使有那心思也没那胆,毕竟实力才是野心的基础。
一路无话,十天后袁熙赶回幽州刺史府所在的蓟城,带着甄氏和儿子去吴氏那问候后,他就去了外衙召见别驾韩珩。
“子佩可知袁家祸事不远了?”
袁熙没有遮掩,开门见山的问道,韩珩大吃一惊,反问道:“何出此言!二公子听到什么传闻了?”
袁熙摇头道:“审正南伪造遗命,立我三弟为家主,我兄当夜愤怒而去,兄弟不和于内,曹贼觊觎于外,四州之地各自为战,曹贼大可分而破之,表兄又忌惮我们兄弟夺其权,只会坐视,袁家危矣!”
韩珩顿时变色,顿足叫道:“二公子既知危亡,如何不劝大公子和三公子?”
袁熙苦笑道:“我劝了,但他们不听,徒之奈何?”
韩珩也无语了,作为袁绍的部将,他当然了解这三兄弟的秉性,袁尚自小被宠溺,个人又有勇武之力,从不把兄长放眼里。
加上袁绍数次表现出要立他为世子的意思,他的心思早就把自己当成家主了,如今继承了位置,更是不会容忍袁谭对他不顺从。
至于袁熙倒是不会有事,从小不争习惯了,无论是袁谭还是袁尚,跟他关系都算过得去。
可要是袁谭、袁尚都灭亡了,袁熙还能跑哪里去,幽州看似地盘很大,可真正控制在袁熙手里的并不大。
“二公子有何打算,叫属下前来不会只是诉苦吧?”
韩珩终于缓过劲来,深吸一口气问道。
袁熙点点头道:“为今之计只有自强,但我担心张南、焦触二位只可同富贵,不能共患难,子佩能否教我?”
“二公子怀疑他们?”
韩珩再次大吃一惊,这两位可是跟随袁绍的老人了,虽说不如张郃、高览等,但也是得力的战将。
袁熙认真的点头,脸色阴郁道:“其实自从父亲信任许攸,处死田别驾后,人心已经散了,熙能相信的人,只有子佩跟审正南两人,可审正南是三弟的人,又好专权,并不是个可以托大事之人。”
韩珩一听苦笑道:“珩多谢二公子信任,只是去掉他两幽州再无可用之将啊!”
袁熙的底子太薄了,虽说是袁绍的儿子,可袁绍的手下,几乎没人跟着他,也就比白手起家的刘备好一点点,算是有个落脚之地。
但人家刘备有关张生死相随,他却一个都没有,就算眼前这位韩珩,在焦触、张南背叛时,他也只是不愿对不起袁绍,而不是因为他。
“子佩能否帮我限制住这二人,只要一年时间,熙会练出一支精兵来,到时候就让他们去大哥三弟那边就是。”
袁熙自然不能无故杀他们,那会失了人心的,这会儿人家可没背叛,不能就凭你一张嘴说不信任,就把人家砍了。
再说这两人再不济,丢给袁谭、袁尚,或许能为自己多争取些时间,拖延住曹操胜利的脚步。
而且袁谭和袁尚跟自己不一样,手下都有袁绍的重臣、大将在,他俩想要反水都要掂量一下。
第二天一早,袁熙召见幽州众官员,开门见山的提出要组建刺史府护卫队,人数三百人。
不等其他人说话,韩珩马上就支持道:“刺史府的确要有亲卫护卫,二公子又是主公嫡子,我建议增加到五百人,从各位将军手下抽调。”
“五百人呀……”
文官们不管这些,反正别驾支持了他们也附和,武将们迟疑着想反对,可韩珩说的不错,主公的嫡子难道不能拥有自己的亲卫吗。
事情很快就通过,张南、焦触就算不乐意也没办法,好在只有五百人,不像是袁熙要夺权,也就随它去了。
当晚袁熙再次召唤花木兰出来,乐呵呵道:“明日会有五百健卒调到刺史府,替代原有的守卫,这些人交给你牢牢控制住,这可是咱们的第一笔本钱。”
汉代对女性的规矩没那么多,女子为将虽然没有,但不是不可以,花木兰一点不矜持的接下任务。
“公子别忘了进入训练场训练,外面之事奴家能够帮公子处理好的。”
看到袁熙有点忘乎所以,只顾盯着自己的容颜,花木兰眉头一蹙,劝谏道。
袁熙脸色一窘,连忙点头答应,再看花木兰时也皱起眉头。
“不行,你这长的太美了,我叫人做个面具去,不然我亏大了。”
花木兰悄悄的给他一个白眼,没有反对他的决定,他才消停了一会儿,开始跟花木兰商量起如何练兵。
建安七年九月,青州传来消息,曹操大军进攻袁谭,双方在黎阳展开对峙,袁谭派人向袁尚求救,但并没有通知他。
“子佩,虽然大兄没有向咱们求救,但我决定让张南领兵一万南下,你觉得呢?”
韩珩听到这话,迟疑着说:“幽州兵少,仅能自保,一万人太多了吧,三公子那边应该不会坐视,毕竟唇亡齿寒,审配、逢纪不会那么蠢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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