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和云漾约定了明天要接收她的情报,但江勿还是打算亲眼去看看廖护工的情况。
他拢了拢棉袄,朝着东角的房子走去。
刚才他就发现,东角的房子从外形上看和南角的那栋几乎一模一样,就连房檐上挂着的两盏迎风招展的红灯笼都那么的相似。
他就是借着红灯笼的光,才在不远处看清孙峻和云漾的情况的,要知道他鼻梁上的散光眼镜可不是摆设,他的视力确实不算好。
出来的时候江勿把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了,现在金属镜框跟冰块一样冰冷,隐约昭示着前方房子里的不祥。
说起来,江勿这么做算是擅闯民宅,东角的房子可不是分给他的住宿地点,也不知道这家的人好不好说话,反正江勿自认为没法在鬼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潜入进去。
他是一定会被发现的,就看房子主人的反应了。
江勿无所畏惧地伸手推开了掩着的房门。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的边缘有一些黏糊糊的物质粘在了江勿的手上,他偏头一看,手指被染上了一层绿油油的颜色,在灯笼的红光映射下暗得发黑。
“……”
应该是孙峻和云漾跑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印上的。
江勿在门上干净的地方擦了擦手,走了进去,这房子屋内的布置和彤姐家完全不一样,没有彤姐家那么精致干净,家具全部没有上漆,木头原本是什么颜色,家具们就是什么颜色。
而且这些家具无论是样式还是新旧程度,都比彤姐家更老,客厅放着一张可以供一家人吃饭的大方桌,方桌旁边还有一个矮了很多的小桌子,似乎是给孩子们用的。
角落里摆着很多矮小的凳子,杂物随意地放在了框篓里,垃圾桶和扫帚、小孩子的玩具箱,全部都粗糙地堆放在一起。
看起来这是不太注重生活细节的一家人。
江勿一边打量,一边低下头。
没有任何铺设的地板泛着灰色,盖了一层像水泥一样的物质,还算平整。
此时,灰色的地面上多出了一个又一个不太规律的、颜色一言难尽的脚印,如果仔细看,脚印还分两种,一种是赤着脚印上来的,另一种要小一些,但穿了鞋子。
看来这是孙峻和云漾的脚印,脚印一路从二楼延伸到门口,距离拉的很大,可见二人逃跑时——起码是孙峻逃跑时,内心有多崩溃。
他正打算逆着脚印上二楼,一楼主卧的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叹息。
江勿脚步一顿。
“走了,都走了……”
“哎……”
他循声而望,就看到一个老人站在打开的门缝后,那张脸十分的消瘦,沟壑不算深,但细细密密的,暗示着老人的年龄。
老人穿了件十分常见的白色老头衫,头发乱糟糟的,枯槁的手按在门的一侧,像是风中残烛,岌岌可危。
那双已经带了些浑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勿,叹息声就从他的口中弥漫开来。
江勿露出一个礼貌又温和的笑容:“爷爷你好,这么晚还不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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