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朝郎青扫去,他的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诚惶诚恐的神色,但是那种虔诚在他的脸上依旧时隐时现。
显然让他在短时间之内改变根深蒂固的观念不太容易。
倒是王工,双眼里面透出来的那种兴奋,已经不再掩饰。
班长轻咳了一声:“王工,你看?”
“挖哈个挖下去。”由于兴奋,王工话里面的口音重到几乎我们几乎听不明白。
不过老黑倒是对此意领神会,一招手:“把里面这些破玩意儿给我弄出来。”
我的心一提,一下子就明白了,王工他们几个进入祁连山恐怕不止地质勘探那么简单。
不过那时候我笃信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班长有命令,我们去执行就行,根本管不到其中的蹊跷。
班长给上面打了不用担心的信号,随即下令动手。
好歹我们行军包向来不离身,虽然在这种环境里面,依然不缺工具。
这里是万年古冰川,特别是在这种低温状态之下,冰的硬度足以和生铁相媲美。
我们几个人的折叠铲敲在上面,将手震得生疼,也只能敲出几个白色的印子。
“班长,这不行啊,这么敲下去,就是一年也挖不出来啊。要不我们回去弄装备,回头再来挖。”我虽然不了解这里面的内幕,但是感觉待在这个地方心里感觉不自在,所以本能的逃避这里。
班长正要开口,王工断喝一声:“不哼不行。”
他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一丝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就连班长也是一阵错愕,不明白这个一路之上都不怎么爱说话的王工,一下子变得这么强势了。
王工说完,不等我们作出反应,就从行军包里掏出一个硕大的水壶。
这个东西我见过,他一直跟宝贝一样掖在包里,一口都没舍得喝过。
只见王工将水壶里的水用一把小刷子一抹一抹地刷在冰墙上。顷刻之间,一股浓烈的生姜味道传来。
我瞪圆了眼睛,这才知道,水壶里面压根就不是水,而是生姜汁。
涂抹完之后,王工冷冷说了一句:“计息继续。”
折叠铲再度敲上去,果然冰墙的硬度已经降低了很多,不一会时间,就被我们敲下了很大的一块。
这样每隔一段时间,王工就往冰墙上涂抹一次生姜汁,我们就趁机往里挖一块。
半个小时之后,那些人影已经清晰可见。
在最后一次涂抹生姜汁之后,我一铲子敲下一块碎冰,里面已经夹杂了几缕头发。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王工一把把我搡开,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心里那叫一个气,心说老小子,你要不是外人我早揍你了。
那年头的兵特殊,不怕吃苦,不怕死,但是你不能让他觉得他低人一等,不然他就有可能撂挑子。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